她伏下身,下颌抵在他胸口上, 笑吟吟地望着他“臣妾觉得年年都是宫宴,没趣儿得很,心里总想换个法子过这团圆佳节。”
皇帝便问她“怎么换个法子”
夏云姒道“晌午自是照例要去太后那里用膳的, 晚上的宫宴皇上可否准臣妾告个假”
他不由嗤笑“想在宫里躲懒, 就算换个法子过节了”
“自然不是。”她悠然摇头, “臣妾带着宁沅一起,在永信宫里备好月饼、酿好桂花酒, 等皇上来一道赏月”
说着静静垂眸, 那抹自眼角沁出的甜美笑意多了三分羞赧,声音也低了些许“一家人坐在一起赏月, 才不负这佳节嘛。宫宴上皆是礼数规矩, 没什么意趣。”
他抬手揽在她肩头, 秋日虽冷,但殿里暖和,她的上襦仍很单薄。这般一揽,肩头便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她更在他胸口蹭了一蹭“好不好”
“好。”他欣然应允,“那你称病告个假, 朕宫宴时早些离殿,去找你。”
夏云姒点点头“皇上可要如约来才是, 臣妾便等着了。”
说罢她便也褪去鞋袜上了床, 与他一并躺下午睡。她依偎在他怀中, 他始终揽着她,温柔得像是话本中那些一心善待发妻的专情男子。
不过多时她便当真小睡过去,他起身去看折子,她也未完全被惊醒。便只觉他在她额上吻了一吻,熟悉的松柏香随之远了,她的梦境也愈发安稳。
这五日里,他有三日翻了牌子。一日是她、两日是叶美人。
看来这叶美人果真很会讨他的欢心。
中秋当日下午,自太后处回了永信宫,她一边着手备着月饼,一边脑海里斗转星移地思量。
她想她这般转一转路子,应是不会吃亏吧。
她在皇帝跟前的长处不过是两点,一是容貌与才艺这样的表面功夫;二则是因为姐姐而有的别样情分。
眼下这第一条同样成了叶凌霜的长处,单论容貌更比她还要略胜一筹,她硬拿这点与她较量便显然讨不着好,不如暂时避其锋芒善用第二条。
但这用法,又与她博宠之初一口一个姐姐如何不能一样。
毕竟她现在也真是他的人了,不再只是妻妹,这分寸要拿捏得更为当心既用着姐姐留下的好处,让他理所当然地觉得这“一家人”之感不逾矩,又让他始终念着的只是她的好、而非把她当做姐姐的影子,方为上计。
“姨母。”宁沅在小睡之后过来找她,知她是在为晚上的事忙,便上前询问,“我来帮您”
但她刚伸手,夏云姒伸手挡了他“你想帮忙,可以去铺纸研墨,写几首咏月的诗、或画一幅画也好,晚上给你父皇看,也算应景。”
宁沅微微一怔,旋即明了“姨母说的是,那我去书房了一会儿再练一练剑,晚上也可舞给父皇看”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宫宴在太液池上的湖心殿中开始了。
殿中犹是一派歌舞升平,宫妃们不论得宠与否都个个喜气迎面。
庄妃坐等又等也不见夏云姒来,就趁含玉上前敬酒时唤了她一声“玉宝林。”
含玉抬眸,庄妃轻问“窈婕妤呢都这个时辰了,怎的还不见她过来”
含玉颔首“婕妤娘娘今个中午不知是吃什么吃的不妥当了,回去就不太舒服,下午时臣妾着人去问了问,听闻她脸上起了疹子,怕是不便出来见人了。”
庄妃蹙眉“可严重么传太医去看过了没有”
含玉福一福身“娘娘放心,婕妤娘娘并无大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