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美人遥遥拿她逗趣“什么免得闷得慌,怕不是娘娘又饿了”
和贵姬瞪她“你怎么这样都说看破不说破,你非要说出来”
许昭仪边笑边打圆场“好了好了,和贵姬肚子里怀着孩子,胃口大些也是有的。咱们客随主便。”
众人便在哄笑声中各自入席,宫人们陆陆续续开始上菜,谈笑间又有几位迟了的嫔妃先后上了船,刚落座就被起着哄说来得晚了罚酒三杯。
酒都是果酒,没什么劲力,迟来的便也没有不给面子的,都依言喝了。
夏云姒只静静等着,终于,吉徽娥也上了船来。
只在她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刹那,满船的燕语莺声便都静了一静。
和贵姬性子好、出身也高,加上还是洛斯人,在许多事上于旁人都无甚威胁,最多不过分几分圣宠,皇帝又并不是很宠她。
所以满宫嫔妃都乐得与她交好。在与吉徽娥的不快上,更几乎阖宫都站在和贵姬那一边。
吉徽娥当即便被满屋子人横眉冷对,性子直些的周妙更直接嗤笑出声“不久前还在恶语诅咒贵姬娘娘腹中皇嗣,今日来又是想做什么”
可不就是她脸上十余日前被太妃赏得耳光都还没大好呢,隔着脂粉都能隐约瞧出些指印。
吉徽娥却并未说什么,低眉顺眼地低着头,行到和贵姬的席位前,敛裙跪下,伏地便拜。
和贵姬冷然瞧着她,她拜后也未起身,犹自黯淡地垂着首“从前是臣妾不好,让荣华富贵迷了心窍,今日特来谢罪。”说罢睇了眼身边的宫女,那宫女会意,端着托盘上前。
托盘中有只长颈的青釉壶,吉徽娥续道“臣妾专门酿了贵姬娘娘素日爱喝的葡萄酒,用的是洛斯的葡萄,娘娘”
和贵姬轻笑“我哪里敢喝你的酒”
夏云姒亦淡淡垂眸,不觉有些失望。
这吉徽娥若蠢到直接在酒里下毒,一会儿太医一验就能知道,她原有的算盘还打不成了。
却听吉徽娥说“娘娘怕臣妾害您”接着竟主动道,“那请太医验过便是。”
在座不少嫔妃都不由蹙起眉头,打量着她,不知她这究竟是哪出。
吉徽娥在众人的注视下不免有些窘迫,哑了哑,解释说“臣妾绝无那个心,太妃赏的巴掌把臣妾打得清醒了。自小到大,娘娘都待臣妾不薄,臣妾该与娘娘结伴而行的,不该叫旁的东西蒙了眼睛。”
说罢,她殷殷切切地望着和贵姬。
这瞧着倒有几分真了。
和贵姬略作思量,示意随时候命的太医上了前。吉徽娥面露喜色,当即起身,亲手为太医倒酒。
冰块伴着琼浆落入青釉碗中,但是玎珰轻响就听着清凉。那太医也欣喜,细细尝过碗中美酒后又看了看那酒壶,大约是怕酒壶有玄妙,倒给自己的酒与一会儿倒给和贵姬的会不一样。
一切都查稳妥了,才听太医沉稳回道“娘娘,这酒确无异样。娘娘身在孕中,莫饮太多便是,与寻常果酒一般饮上杯无妨。”
和贵姬颔首“有劳太医了。”
吉徽娥露出喜色“那臣妾斟给娘娘”
眉目之间,竟有些喜极而泣之意。
夏云姒在此时开了口“慢着。”
吉徽娥怔然回头,夏云姒定定地看着她“不是信不过太医,只是和贵姬腹中有孕,实在不能掉以轻心我只问你一句,这酒我若要喝,你敢给我喝么”
短暂的一愣,吉徽娥即道“自然那臣妾先斟给窈姬娘子”
殷勤无比的话,倒比太医的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