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紫宸殿,殿门就正对着他们,令他不觉一笑“你似乎很喜欢当着皇上的面做这样的事。”
夏云姒稍稍一怔,抬头平静道“皇上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你反倒很在意么”
“不。”他犹望着紫宸殿,笑了一声,才看向她,“我觉得你在拿我争宠。”
她直是一震,窒息地看着他,心里尽是被看穿心事的慌张。
他睇着她的神情,笑意更甚“我说对了”
夏云姒不言,他又道“自佳惠皇后没了之后,你就愈发的会算计了。”
她垂眸压音“我要为姐姐报仇。”
“我知道。”徐明义凝视着她,“可现下看来,你却不是能狠到极处的人。贵妃亡故那日你说的话,你当真做得到么”
她淡漠地一睃他“你如何觉得我不能狠到极处”
“你若真能狠到极处。”他嗤笑出声,“又何故利用我争宠还要编得那么有分寸分明是原本的故事更能令皇上在意。”
夏云姒沉默垂眸。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她生辰那日,她当众绘声绘色地讲出的他的“儿时趣事”,其实七分真三分假。
醉酒是真的,躺在房上不肯下来也是真的。只是,当时并不是在姐姐的院子里,而是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姐姐当时也并不在。
这样说自能引得皇帝更加在意,却多少会对他不好。
唯有让姐姐夹在中间做个料理事务的“家长”,这才更像一场他们两个小孩子间的胡闹。
是,如是这样说,她是不够狠。不仅是对他,对许昭仪、对莺时、对含玉,甚至对小禄子,她都并不只是无情利用。
“我不能说将军说得错了。”她抿唇浅笑,“可将军怕是一开始就看错了我。”
他目光微微凝滞,带着三分不解两分探究,目不转睛地审视着她。
“这条路固然需要心狠,可我从一开始也并非只想凭心狠成事。”言毕,她不再与他多言,也并不给他追问的机会,气定神闲地向着殿门行去。
这宫里狠到极处的人多了去了。若靠狠就能笑到最后,未免也太容易。
她要的,是极善极恶。对待她好的人好到极致,对待她不好的人无半分手软。
这样做,当下或有惊险之处。
可等她到了更高的位子上,便有无尽的好处了。
她边想边迈过殿门,那象征着至高地位的一袭玄色转向她,一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