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不由微妙了两分。
夏云姒淡淡垂眸,暗道果然帝王无情。
宫里头不成文的规矩,嫔妃但凡诞下孩子总归要晋位的,像皇后贵妃这般晋无可晋的则多会封赏家人,以示圣恩。
而若生母位卑则更会多晋几例,是位孩子的前程,也是为生母的颜面。
眼下他这样,虽一方面是明摆着不会让孩子留在苓采女身边,可另一方面来说也仍是太绝了些。
不然给苓采女稍晋上半品意思意思,总也是可以的。
但后宫终究是他的后宫,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会有人拧着他的性子上前进言要给苓采女晋封,樊应德躬着身一应,这事便到此为止了。
顺妃与昭妃很快一并出了屋,齐齐福身“皇上万安。”
免了礼,昭妃仿佛近来的冷遇都不存在一般,笑容温婉如旧“皇上可要看看三皇子”
将他点头,她跟着道“孩子刚生下,见不得风,皇上进屋瞧瞧吧。”
贺玄时颔首,便进了屋,两人一道跟回去。刚将孩子裹进襁褓的乳母会意,立即抱着小小婴孩迎上前,给皇帝看。
孩子周围其乐融融,更衬得苓采女那边清冷凄凉。不多时,她好似听到房中的动静,抬眼怔怔地看过来。
似是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谁在屋中,她惨白如纸的脸上顿时因激动而泛了些血色,继而不管不顾地挣扎下床“皇上”
披头散发的模样、嘶哑的嗓音,再加上先前的种种。皇帝只皱着眉看她,沉了一会儿,终是说了句还算温和的话“你好生歇着。”
她却不管,一味地要膝行上前,宫女上前拦她,她便硬顶着虚弱,连连磕起头来“皇上给奴婢做主求皇上给奴婢做主”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两分“怎么了”
苓采女直起身,一张脸上只有眼中有直勾勾的坚定神采“奴婢早产实是为人所害,欲留子去母。奴婢能活到此时全靠上苍保佑,求皇上为奴婢做主,奴婢只求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