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见什么都想玩”他含着笑吻她的额头, 她缩了缩,嘻地笑了声“臣妾还没看过皇上射箭呢”羽睫轻轻一眨,跟着又说, “只听姐姐说过一些。”
他眸中愈加温柔,手指揉着她的秀发,温声道“你若想看,朕改日带你去箭场。”
“箭场有什么好玩”她促狭地挑三拣四, “臣妾想去山中走走, 皇上随便射些什么来可好野鸡野鸭便烤来吃,兔子或貂就拿来做衣服”
“你倒真会找乐子。”他捏捏她柔软的脸颊, “行, 朕得空安排一二, 召些宗亲朝臣比试一场,也让大家都松快松快。”
话一说完就见她眼睛亮了, 剪水双瞳美如璀璨珍宝。他目不转睛地欣赏了半晌,她也不动,娇羞含笑地与他相望。
含情脉脉大约就是这般样子,一分分的, 她感觉到他眼底的每一分情绪都柔软下来。
终于, 这份温柔汇成了澎湃的情愫。
他蓦然逼近, 先是笑眼相对、鼻尖相触,而后便汹涌吻下。这十余日来二人都还不曾这样拥吻过,夏云姒低笑一声,含蓄地回应他的爱意。
玉足在床边轻轻一蹬,她就势翻到了他身上。
四目相对,她认认真真地看了他一会儿,忽而一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啜。
这一吻犹如蜻蜓点水,与他方才的汹涌澎湃断不能比,却因那三分羞赧、三分矜持,合着四分眼中溢出的爱慕,诉尽女儿家的百转柔肠。
贺玄时只觉一切烦乱都被驱散,周身畅快无比,小心地为她捋开鬓角散乱的碎发“前几日朕听到宫人捧你,赞你美若天仙下凡。”
她伏在他胸口,歪着头眨眼“然后呢”
“朕当时深以为然,还赏了那人一块碎银。现在看来赏得亏了。”他说着伸手,将她紧紧揽住,笑着压低声音,“天仙清冷不食人间烟火,哪里像你。你分明是个古灵精怪的美颜小妖。”
说罢他笑看她,等着她生气。她却不恼,眼波流转“臣妾可不是皇上的窈姬么窈自与妖同音,果然是天意给臣妾这字,臣妾就安安心心地当个小妖”
他一声嗤笑,笑容微敛去了些“这话与朕说说便罢,可不许出去乱说。不然来日封了妃,旁人要借故说你妖妃祸国。”
夏云姒抿唇一笑“臣妾有数”
好得很,他在不由自主地顾念她的安危了。不论这样的情形能维持多久,此时此刻的情真意切都于她有利。
接着她自顾自地翻身爬起了床,拽拽他的衣袖“臣妾不想当祸国妖妃遭万世唾骂,皇上快起来看折子。”
他就衔着笑坐起身,自有宦官即刻上前服侍他穿鞋。他又攥攥她的手“自己待在寝殿你又要觉得没趣儿,陪朕看折子去”
二人就一道去了内殿,近来常是这样,她伴在殿中,与他一待就是一下午。
他批阅奏章,她有时研一研墨、有时也帮他念,漫不经心间也察觉出了,他对她不再有从前那么重的防心。
她已读到过三两本事关军机要务的奏章,还有一本是覃西王向兵部举荐官员的。这些一时间与她倒无关系,只是知晓一二总比不知道好,待得有朝一日她得以抚养宁沅,这些总归用得上。
这日的一整个下午倒都没什么紧要的折子,他便将各地送来的问安折集中拿出来批了。大多都只批个“阅”字即可,碰上重臣写来的则提几句关切之语,都是些琐碎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