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一样了,贺玄时爱她,至少在他自己眼里他爱她。
那么目下她有着孕,想让他多加陪伴,他如何能不理哪怕他偶尔想去看看贵妃或是旁人,只消她表露出些落寞失神、言辞间委婉觉得他并不那么在意她,他就会想急于向她证明不是那样。
她便这样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这种感觉奇妙而畅快。她曾经那样失落于他的朝三暮四、伤心于他的见异思迁,而如今她不在意了,将对他的一切情感都抛之脑后,一举一动都只剩玩弄,好像突然获得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快意。
是因为她觉得报复到了他
似乎是,但应该也不止是。
这种感觉更让人觉得像一种博弈,博弈本身就是令人心潮澎湃的,自然会有快意蔓生。
夏云妁细细品味着,手中悠闲地一页页翻着册子,目光落在了其中一行上。
这一行被她标了红,是重中之重,因为关乎阿姒的一世安稳。
她得让徐明义去宫中历练。
等再过几年,等他长大一些,她就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他去。否则以他现下的身份,只凭着一腔爱意可没办法娶阿姒过门。
又过不多日,就到了年关。夏云姒照例提前了两日入宫,陪姐姐一起过年。
因着刚刚撤换了一番宫人的缘故,这年过得格外有“焕然一新”之感,就连椒房宫都有许多生面孔,夏云姒一见到她们,就总禁不住地想姐姐到底怎么了。
除夕这日,皇帝在晌午时忙里偷闲到椒房宫与皇后一并用膳,彼时夏云姒正坐在窗边吃点心,猛地见到他,很是愣了一愣。
多年不见了,更何况他留给她最后的印象是那样的形容枯槁。
接着她起身见礼,皇帝一哂“阿姒也在”
口吻温和,端的就是她印象中那个既温柔又爱极了姐姐的好姐夫。
夏云妁笑笑“都进宫待了两日了。”
“哦”皇帝讪讪,“这几日实在是忙。朝中有急事要议,三弟又总入了京,总要拉朕去骑马打猎。一腔热情,朕还不好推却。”
刚坐回罗汉床上的夏云姒神情微变,正端茶给皇帝的夏云妁面色也稍稍一冷,旋即又笑道“应当的。三弟平日都不在京里,难得走动,皇上也该好好款待。”
夏云妁说罢,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在嘴里
可恨覃西王这罪魁祸首她现下竟不能动,因为他关乎几年后的一战。战事总是紧要的,一旦输了,不知要有多少人白白送命。
她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冒这个险,便只能姑且忍着。
不过覃西王那夜观天象,是在她成婚之日,也就是说当下这个时候覃西王已视她为敌了。
饶是暂且不能动他,她也得多加防备才是。
暗潮汹涌从不会浮于表面,这个年过得一团和气。
年初三,夏云姒才回了府,去向父亲和嫡母问安。她上一世和一众长辈就没太多感情,这回也一样,加之又是入宫陪伴皇后,他们自也不会怪她,寒暄几句就让她回房了。
夏云姒回到屋中,便开始掰着指头数这几日又发现的蹊跷地方。基本都是姐姐绵里藏针挡开算计的大事小情,桩桩件件,原本都没发生过。
“四小姐”徐明义忽地进屋一唤,把她吓了一跳,冷不丁把自己的手指掰疼了,直吸了口冷气“咝”
徐明义定睛,忙连声赔不是,她抬眸瞧瞧“你干嘛”
徐明义往怀里一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