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鼓鼓囊囊的水袋了充足的淡水供应,再也不用忍受口腔冒烟的感觉。在沙漠中行走, 顶着风沙冒着太阳, 竟然还能每隔一段时间含点水润润嘴唇润润喉咙,大概没几个选手有这样的好待遇虽然因为水囊的材质问题, 倒出来的水味道实在不怎么好就是了。
出发前用照相机定位好的崖谷看着很近, 但实际走起来却十分遥远。
詹妮弗从天蒙蒙亮就开始赶路,这两天休息充足让她的脚程很快, 可一直走到太阳爬升一半, 到那些小山的距离却好像丝毫没有缩短过。
这大概就是望山跑死马的感觉。
她从来没有这样羡慕过能飞的超能力者, 从前在电视上看他们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布鲁斯说的不错,飞行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愿望, 代表着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只有当被迫用双脚丈量大地的时候,人们才会意识到那些能划破天空的英雄有多强大, 而那些一振翅就能跨越百米的鸟儿有多受到上天的宠爱。
鹰飞到捕猎场来只是寻常, 詹妮弗从捕猎场走去却要耗掉半条小命。
太阳越升越高,沙漠中的温度也越来越高。随着地势改变, 河道在渐渐变得不清晰,仿佛被沙子填平了每一道沟壑, 脚下踩着的沙地软得像棉花糖, 而且是在锅炉上烧化了的棉花糖, 它们从四面八方包围着鞋底,整双登山鞋就像要被融化了一样。
的确有人曾在沙漠中损失过鞋子。那是摩洛哥导游半开玩笑在社交媒体上写下来过的文字,说有一个不听话的游客非要穿着皮鞋在沙漠中游玩, 也不肯戴上专用的鞋套,结果没走多久就把鞋底烫掉了,不得不像跳舞一样蹦跶着跑到导游身边。
詹妮弗希望自己能找到一棵树,或者一片石头,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离开河道低洼处之后似乎也把生命的痕迹抛在了背后,整片沙漠无遮无挡,无依无靠,只有阳光放肆地暴晒每一寸皮肤,热风嚣张地烤干每一滴汗液。
人体在损失大量的水分,这也就意味着不得不补充更多的水分。
不能再走下去了,詹妮弗清晰地意识到,她必须短暂地停下脚步,等待最酷热的正午时分过去。
没有任何遮蔽,只能自己制造遮蔽。靠着一丛矮小的灌木,将只剩一半的头巾高高拉起,以登山杖固定。
她不是此处唯一歇脚的客人,灌木的枝丫间趴着一条蜥蜴,即使受到人类的惊吓也没有半点要挪窝的意思。
空中的比地面低好几度,这几度对一条爬行动物来说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差距。
詹妮弗拍了照,和蜥蜴大眼瞪小眼,被阳光烤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一股憋闷的感觉填充了她的胸腔,而胃部则在翻江倒海,好像准备把吃进去的每一样东西都原封不动地吐出来。
这不是个好兆头。
为了不陷入中暑的悲惨境地,她只能用水将魔术头巾堪堪打湿,重新戴回头上。凉水的作用是立竿见影的,风带走水分的同时也带走了脑袋上的热量,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靠着随身携带的淡水,詹妮弗半是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
环境太过艰苦,到了下午能走的时候,她不得不咬着牙放慢速度,克制住朝远方奔跑的冲动。
人类在沙漠中只能采用动作尽可能小的走路模式,减少汗液的流出。一些探险者就是因为在这种地方活动太多而导致脱水。
詹妮弗不愿意步他们的后尘。
她移动得不快,但始终在移动,慢慢的,沙丘都成了过去式,而那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