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弗趁众人闭口休息时打开生命环估量离终点的距离,和她预测的差不多,绿点朝红点前进了一截,河流居功甚伟,这段漂流的距离简直能赶上以往大半日的脚程。
“照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能到目的地了。”雅各布指出。
“恐怕没那么容易。”詹妮弗沉声道,“你是可以,他们不行。”
这话说得不客气却也是事实。
漂流送出的成果很大,带来的后遗症也很多。就连她自己身上都有不少地方被石头撞得青青紫紫,感觉浑身像被大卡车碾过几个来回。对面三人只比她更糟,除了受过特殊训练的雅各布还能强忍住身上的不适之外,剩下两个每活动一下就忍不住丧失表情控制,在镜头面前直播面部扭曲的一百种姿势。
“痛痛痛痛痛痛”娇气的凯文大叫。
“痛就对了,路是你自己选的。”詹妮弗斜他一眼,“这是荒野挑战,又不是河边野餐。你不是喜欢地理吗,很多伟大的地理学家都亲自去危险地带勘测地形,有的摔断过腿,有的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说人家痛不痛”
痛,怎么不痛,当然痛。
凯文被这一番话堵得死死的,他到底还是个要自尊心的男人,只能哼哼唧唧,憋着一泡眼泪不敢还嘴。
这孩子放在末世大概就是个喂鳄鱼的命。
詹妮弗看向其他人“还是边工作边休整吧。我们分头去找食物,吃完中饭就继续赶路。森林里没有安全的地方,只有到达目的地才能放松警惕,现在没有时间可以浪费。走吧,都动起来。”
话音刚落,雅各布第一个站了起来,大概是不想被小瞧,安娜立刻咬紧牙关跟着他站了起来,一齐走进树林。
这片针叶林的地面很是潮湿,乔木生长得茂密,阳光轻易照不太到地面。在这种自然环境下,树的根部都长着不少菌类,等着动物们发掘。
今日这些蘑菇丛迎来了多年间见过的第一批人类客人,纷纷用自己斑斓的色彩和怪异的形状朝来者发出恐吓。
雅各布罗德里格斯是海豹突击队的骄傲,可惜他上过的生存课并没有细化到每个地区蘑菇的种类,现在正站在一棵树跟前捏紧拳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犹豫半晌,他弯腰摘起一株褐色的蘑菇,然后被一瘸一拐还抱着手背的凯文毫不留情地否决了。
“那有毒,不能吃。”大男孩吸吸鼻子说。
“那这个呢”
“也有毒。”
“这个”
“这一丛都有毒,你别在这找了”
詹妮弗耳边听着两个男性选手斗嘴,自己则沿着树寻找,手上动作不停地收集可食用的菌类,时不时招呼四号机巴迪飞近拍摄特写。
在找到其中一棵树时,她停住脚步。
这里的几丛蘑菇长得非常妖艳贱货,它们挤在一起,白色的菌托上部围绕着一圈菌环,头顶撑着亮红色的伞,伞面上还散落着白色的鳞片。因为色调鲜亮,红白色的色彩对比煞是好看,就像撒了坚果碎的草莓蛋糕。
很多人都喜欢把“颜色越鲜艳的东西就越危险”挂在嘴边,这对不能分辨具体种类的登山者来说是个好口诀,但对更了解的人来说却不怎么确切。颜色朴素的蘑菇可能有毒,颜色鲜亮的蘑菇有些则可食用。詹妮弗刚才就收集过一些黄色的蘑菇,但是这些红蘑菇不在收集之列。
“这是毒蝇伞,一种有毒的鹅膏菌。”她对着镜头说,“毒蝇伞是蘑菇界的头号种子选手,也是被应用在各种文艺创作中最多的蘑菇形象。我们小时候用过的面霜盒子和动画片里小兔子小松鼠住的房子就是以它为原型做的。你们看,红圆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