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死后烧成飞灰,连吐谷浑的鹰神都没法来接她,因为她早已永远失去了故乡。
“是啊,我阿娘就是个鲜卑女人,吐谷浑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但那又如何她是我阿娘啊。”李齐慎忽然睁开眼睛,说到这里,他终于撑不住了,经年的怨恨爆发出来,痛得他咬牙切齿,“不过出身吐谷浑而已,哪怕她是娼妇、是妓子,她也是人,是我阿娘”
谢忘之被那种爆发出的怨恨惊得心头一颤,惊诧地看着身边的少年,她想安慰李齐慎,转念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能缓缓伸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手指渐渐收拢,握住那只骨节处泛着森白色的手。
李齐慎没有再开口,也没有收手,甚至没转头看谢忘之,他死死咬着牙,脑子嗡嗡作响,眼泪却一滴都没有下来。
等这阵过去,他忽然放松,再开口时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后来我找到了这地方,还挺喜欢。有时候看着底下,我也会想,要是翻过去,从这儿跳下去,我是不是会变成鸟,飞到草原上。”
谢忘之听得更惊,李齐慎却浑不在意,托了谢忘之的手一把,换手握住,一笑又是个清风朗月的少年“冷风也吹够了,走吧,去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