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歪斜在地,面上迅速浮起两个红印。她一咬牙“休想胡言乱语,再攀咬谁我看是你勾引七殿下不成,起了坏心,到我面前来诬蔑殿下,我信你,你反倒如此”
桃枝被打得眼泪都出来了,又怕太子妃再打,呜呜咽咽地往太子的方向爬。太子妃哪儿能让桃枝靠近夫君,伸手揪住她的头发,手上一用力,居然硬生生揪下一撮,痛得桃枝一声杀鸡般的惨叫。
座下一片混乱,李承儆在座上,耳边嗡嗡作响,脑子也开始发疼,只觉得眼前什么东西都不顺眼,恨不得再摔十套八套茶盏。
他头上压着的历代皇帝,除了个进不得玄元殿的天后,代代都是明君,史书上大夸特夸,到他这里,李承儆从小由四位太傅教导,都是经世大儒,开口必提前朝。李承儆生平最想做的事,无非是证明自己胜过先祖。
然而现下外忧内患,朝上那帮朝臣不长眼睛,总觉得他不如父亲和祖父,上个折子都唧唧歪歪;家里仅有的两个儿子互相撕咬,太子妃像个乡野村妇一样抓着个婢女乱打。
这些声音乌泱泱地混在一起,像是反复提醒他
你不如父亲不如祖父不如任何一位皇帝
“行了”李承儆狠狠一拍扶手。
座下三个人浑身一颤,霎时不敢动了,乖乖僵在原地,看着倒有几分可笑。
“这婢女,诬蔑皇子,杖杀。太子妃轻信谗言,杖三十,禁足半年。”李承儆起身,最后看了李琢期一眼,“你也给我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