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李齐慎还是没恼, 平静地看着李琢期,“能以这种罪名诬蔑中伤,才是不知廉耻吧”
放在平常,李齐慎这个态度,李琢期总会多想一想,但涉及太子妃,当初未能保住萧贵妃的怒气一同冲上来,恼得他只想活剥了李齐慎。君臣父子, 当年他不能冲着李承儆发怒, 现下眼前的少年承受的就是叠加的怒火。
李琢期深吸一口气“桃枝。”
“是。”桃枝知道该自己开口, 当时在太子妃那儿重复过无数遍, 真面对那双犹如揉了碎金的眼睛,她居然一时不敢开口, 沉默片刻才颤着嗓子,“奴婢当、当时挣扎, 从七殿下的外袍上撕下来金线此外, 七殿下侮辱奴婢时,奴婢、奴婢还看到,殿下身上有胎记。”
李齐慎瞥了桃枝一眼, 没说话。
“人证物证俱在, 你还有什么可说”李琢期还以为他是心虚, 一阵失望, “阿慎,我自认待你不错,尽了阿兄的职责,你年少气盛,或许情难自抑,但你也不能”
“阿兄想要如何”李齐慎忽然开口。
“道歉,且你要发誓,此生不再靠近东宫。桃枝若是你有心,便收进殿里做个侍妾,否则偿金。”李琢期也不是真想让李齐慎死,否则也不会只带着太子妃和桃枝,偷偷摸摸地只告诉李承儆,但他当时已经答应了太子妃,只好求助地看了看阿耶,“其他的由阿耶定夺吧。”
李承儆可算找着机会发挥了,轻咳一声“阿慎,阿耶也想不到你会做出这种事,谅你年少,姑且饶你一命。可还有话说”
“有。”李齐慎神色不变,“若我没做过,是太子妃和这婢女诬蔑,那又当如何”
“一个女人,为人在世,要的不就是清白吗。”太子妃稳操胜券,哀怨地看了李齐慎一眼,再看向李琢期,“妾与桃枝,何故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呢”
李齐慎不想理她,也看着李琢期“我只问这一句,若我没做过,该当如何”
“那你想如何”李琢期怒了。
“我杀了她。”李齐慎无声地开口,刻意放慢嘴唇张合的动作,让李琢期能读出来,“剥皮拆骨,挫骨扬灰。”
李琢期眼瞳一缩,李齐慎却别开头,垂眼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桃枝,“刚才这婢女说,从我外袍上撕了金线,还看到我身上的胎记。那现在请阿耶做个见证,让她说,我身上有什么胎记。”
“说。”李承儆只觉得他是垂死挣扎,“你说,让他听听,到底是什么。”
“是。奴婢当时看见、看见殿下胸口,有一片胎记。”桃枝抬手在自己肩下比了比,画了个直到胸口的大圈儿,“就在这儿大概这个大小,红色的。”
“现在说了。”李琢期皱着眉,“你还想怎么狡辩”
“阿慎”李承儆也看向他。
李齐慎却没看阿耶和阿兄,他的视线飘飘渺渺,落在稍远处的太子妃身上。他很平静,神色如常,眉眼却冷峻,像是大雪后的崇山峻岭。
太子妃莫名地浑身一颤,转念又不慌,盯回去“七殿下是还想说什么吗”
“请诸位睁大眼睛看看,”李齐慎抬手,指尖搭在领口,一点点拉开,“我身上到底有没有胎记。”
领口敞开,刚好扯到桃枝先前比划的位置,露出少年尚且单薄的身子。李齐慎的肤色随了慕容飞雀,比汉人更显得苍白,肌肤白皙,锁骨突出,露出的胸口犹如玉雕,哪里看得出什么胎记,遑论是红色那么扎眼。
“不可能”太子妃眼瞳一缩,踉跄几步,“不可能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