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七殿下”
“对啊,七殿下。”谢忘之直觉不对,但又不知道哪儿不对,茫然地点点头。
崔适盯了一会儿,又长长地“哦”了一下。
谢忘之被盯得浑身发毛“郎君我是哪儿不妥吗”
“没有。”崔适哪儿能把看热闹的心思说出来,状似无意,“我就是想问问,你和”
他差点把“长生”两个字顺嘴说出来,转念觉得不妥,不能再陌生的小娘子面前随便提小字,硬生生换了个字,“和他很熟”
“不熟悉啊,只说过几句话而已。”谢忘之本能地想回避,“您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崔适赶紧否认,“我就是想问问,你觉得,七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问我呀”
“就是问问嘛。随便问问。”崔适不肯饶。
谢忘之一抿嘴唇“那您觉得呢”
她平常说话语调软,声音也轻轻柔柔的,听着像是好揉捏的团子,这句却硬起来,听不出生气的意思,但一看她的神情,嘴唇紧紧抿着,显然是有点恼了。
崔适暗道不妙,光想着看热闹,没注意到问得太紧,反倒像是逼问了。
“七殿下嘛,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他信口胡说,没好意思再在厨房里杵着,道了声别,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莫名其妙。
谢忘之懒得理他,把片出来的鱼片放进碗里,用小木锤轻轻捶打,鱼片的纹理渐渐散开,在木锤下一点点变作细腻的鱼茸。
鱼茸越细,做出来的鱼丸嚼着越好,谢忘之耐心地锤着,漫无边际地想着昨晚雪地里的夜谈,还有窗背后那道漂亮的剪影,顺道想起了崔适先前说的话。
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圣人言君子才会这样,温雅得恰到好处。
谢忘之忽然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