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病着,贾蓉挨了棍子,都在将养,院子里整日都弥漫着一股药味儿,贾玩进门就看见一个小丫头正在廊下看着药吊子,看见贾玩进来忙招呼道“二爷来了”
贾玩停下脚步,问道“这是给谁煎的药”
“回二爷,”丫头道“是我们奶奶用的,昨儿个太医新开的方子。”
“里面加了人参”
“是,奶奶身子虚,这些日子开的方子里,大多都有人参。”
贾玩道“拿来我瞧瞧。”
丫头迟疑了下,还是应了声“是”,去茶房取了药包出来,贾玩拿在手上,却不打开,凑到鼻子跟前嗅了一把,笑道“我去瞧瞧蓉哥儿。”
抬脚走了。
贾家的公子小姐们都生的好,一个个风流俊俏,如花似玉,贾玩又是其中最出挑的一个,这一笑,竟把个小丫头看得痴了,连提醒贾玩将人参还她都忘了,待想起来,贾玩早进去了,只好记着,等他出来时再要。
贾玩一进贾蓉屋子,就见他趴在床上“哎哟哎哟”的叫,一个头发凌乱、脸蛋绯红的丫头站在床边,低头小声叫了句“二爷”。
贾蓉斥道“木头杆子似的杵在这儿做什么呢还不去给二爷倒茶哎哟”
那丫头慌忙跑了出去。
贾蓉道“多谢叔叔惦记,恕侄儿有伤在身,不能起身给叔叔请安”
“少在我面前弄鬼,”贾玩坐下,道“你伤的怎么样,我会不知道”
说是杖四十,打棍子的时候使了银子,那行刑的看着气势汹汹,其实底下就没怎么使劲儿,何况屁股上面还垫着东西他进门之前,这位卧床养伤的蓉大爷还在兴致勃勃的“欺负”丫头呢
贾蓉嘿嘿笑着,也不觉尴尬。
又有丫头奉了茶进来,却不是方才那个了,贾玩让她先下去,将药包随手扔在贾蓉床上,道“你这是捣的什么鬼”
“什么什么鬼”贾蓉拿了药包,笑道“二叔说的是什么,侄儿怎么听不明白”
贾玩起身,道“你既不明白,我只同你老子说去。”
才走了两步,就被贾蓉跳下床,趴在地上抱住腿哀求“二叔,求二叔可怜可怜儿子这事儿要让老爷知道了,儿子就没命了。”
贾玩又好气又好笑,这位宁国府的大公子,身份不可谓不尊贵,可偏最能降得下身段,两只膝盖说跪就跪,一张嘴什么软话儿都脱口就来。
“起来说话。”
贾玩没好气的将他踹起来,问道“这药是怎么回事儿”
贾蓉赔笑道“二叔说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
一面小心翼翼的捧了茶,送到贾玩手上。
不见棺材不掉泪。
贾玩瞥了他一眼,道“我本想着来探探你的伤,不想才进门就闻着药味儿不对这就是你从琏二嫂子那儿取来的上好人参
“我倒要去问问她,平日里和你媳妇好的像一条藤拴的似的,原来都是假的,竟拿这些霉烂的东西糟践自己的侄儿媳妇。”
贾蓉顿时急了,哭丧着脸哀求“求二叔别去,这事儿和婶子没关系,都是儿子糊涂。”
又苦着脸道“那日儿子遇到薛大傻子,听他说库里有些上好的人参,因为伙计保管不慎,受了潮,短时间内用是没问题的,但短短几日,哪里卖的出去这么多人参
“儿子看他犯愁,想着家里这些日子日日都要用参,就问他买了一点,谁知那薛大傻子竟唬我,还说一点问题没有,结果二叔一闻就嘿嘿,闻出来了。”
贾玩自不会信他这套说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