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冲出几步,却感觉右肩被人轻轻推了下,力道分明不大,她却身不由己的整个人旋了一圈,踉跄退了两步站定,骇然看向站在她身前的少年她方才一心只在柳湘莲身上,不曾在意其他,这会儿见了贾玩,竟是呆愣无语,连自己刚刚被人轻轻一推就停了下来的诡异事实,都给忘了。
她一向自负绝色,见惯了贾珍、贾蓉等人在她面前色授魂与的丑态,自不把除柳湘莲以外的男人放在眼里,贾府中人在她心中更是不堪,如今见了贾玩,却不由自惭形秽起来。
这里的自惭形秽,不只是貌不如人,更因这少年的气质,实在太过干净清冽原来,这就是府里的二爷,难怪贾珍在他面前,都要收敛一二。
柳湘莲见尤三姐两度寻死,大为动容,上前一步便要说话,贾玩抬手制止,道“尤三姑娘,所谓事不过三,我拦了你两次,不会拦你第三次也没人拦得住一个执意求死的人,只是你若要死,不妨把话说清楚了再死不迟。”
他顿了顿道“你我素味平生,今儿才是第一次见面,但在府上,却时常听下人在闲话中提及”
听到“闲话”二字,尤二姐已然羞的低下头去,尤三姐勾唇冷笑一声,侧目看向贾玩。
贾玩道“我是个粗人,不懂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就直说了。
“听家里的下人讲,尤家三姑娘生的天香国色,只是脾气大了些”
他笑笑,道“对家兄贾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打了银的,又要金的,有了珠子,又要宝石,吃的肥鹅,又宰肥鸭或不趁心,连桌一推,衣裳不如意,不论绫缎新整,便用剪刀剪碎,撕一条,骂一句”
尤三姐又是一声嗤笑,却连看也懒得看他了原以为是多干净出尘的一个人,却不想来和她算这些个账目。
尤二姐哀声道“玩二爷,您别说了罢”
贾玩道“当然要说清楚,否者我们前脚走了,尤三姑娘后脚又寻了短见,岂不要算在我兄弟头上这人命官司,我们可不沾。”
依旧看向尤三姐,道“依我看来,尤三姑娘有此举动,想必是故意折腾家兄,或者不耻他为人,或者恨他坏了你姐妹的清白。”
尤二姐已是低泣起来,尤三姐道“是又如何只许他污了我们姐妹,便不许我作践他取乐不成”
贾玩道“姑娘自有姑娘的道理,只是”
“我兄长在女色上虽不堪,却有一项好处你情我愿,绝不相强。或以富贵诱之,或以软语欺之,却绝不做那霸王硬上弓的事。
“尤家虽不及贾家富贵,却也有些家底,否则当初大嫂也不会聘到我家,你们日子再艰难,也比平常人家强的多,且尤二姑娘本是聘了人家的,那家如今虽落魄了,却也能吃饱穿暖敢问两位尤姑娘,你们若要清白度日,谁不许你们清白
“两位尤姑娘,既自愿用清白来换富贵,如今金银首饰戴了,绫罗绸缎穿了,鸡鸭鱼肉吃了怎么倒还养出一肚子怨气来
“且贾玩更有一事不明以二位的姿色,想要求富贵哪里不可得,为何非要祸害到自己姐姐家天下男人多的是,却非要和自己的姐夫、侄儿滚在一处,以致她在府里头都抬不起来,连个下人都瞧不起。”
贾琏苦笑道“玩兄弟,别说了,我们出去喝酒罢,哥哥请你。”
贾玩说尤三姐一肚子怨气,他自己何尝不是
若贾珍、贾蓉单纯只是好色,房里人多些,外面桃花债多些,传出去不过是“风流”二字,大家一笑置之,真正让宁国府名声扫地的,却是聚麀、乱1伦之举,这才害的惜春有家不能回。
虽此事根子在贾珍、贾蓉身上,没有二姐三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