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玩身份在这儿,贾母自不会真让他下不来台,听到“六神无主”几个字,心中一软,道“你年纪轻轻,就在御前当差,一时忙乱也是有的。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若有什么事一时解不开,就该和家里人说一说,大家一起商量着想辙,岂不比你一个人胡冲乱撞的强”
贾玩道“老祖宗说的是。”
贾母又道“我们也知道,宫里的事,有些不便外传,我们也不敢打听,只是怎么连家里的事,你都瞒的死死地你和你大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好端端的为何要打他便是奉了太上皇的口谕,也该有个原由不是”
贾政补充道“方才你大哥说,他在玄真观一心修行,并未有什么不当的举动,是你对他积怨已久,无故殴打,后来又在太上皇面前进谗,让他老人家为他开脱可是真的”
贾玩看了眼贾珍,摇头道“大哥你还真是”
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竟然还是这般模样,到底是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儿捅了篓子,还是到了现在还心存侥幸
贾玩转向贾母等人,叹道“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孙儿原想着,就这么悄悄过去算了,可如今既被大哥闹得尽人皆知,孙儿也就不瞒了。
“正好大哥也在,也能做个见证,省的回头又说孙儿进谗。”
停了停,转头问贾政道“府上昨儿个,是不是收到了忠顺亲王府送来的银子”
贾政皱眉,道“是收到了一万五千两银子,昨儿便要问你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一天都没找到你的人影。”
贾玩叹道“好叫叔叔知道,此事正和这些银子有关。
“前些日子,大哥和忠顺亲王之间,做了一场极不要脸的买卖,违了国法家规,有悖人伦孝道,这一万五千两银子,不过是这场交易中的一个添头罢了。具体的事,我不方便说,只问大哥一句,我说的是也不是”
贾珍神色早就变了,口中却不肯服软,道“没有的事,你你少血口喷人”
贾玩冷哼一声,道“忠顺亲王亲口在太上皇、皇上面前认了,大哥到现在还要抵赖忠顺亲王贵为亲王,尚且被太上皇狠狠斥责了一顿,罚抄孝经百遍,怎么,大哥觉得你那顿打不该挨”
一听赵轩在太上皇、皇上面前认了,贾珍早已面如土色,颤着唇说不出话来。
见了他这副模样,贾母等人哪能还不知道真假,都气的不行虽然不知道贾珍到底做了什么,但连忠顺亲王都被罚了,他只被打一顿,已是轻的了。可他不知悔改不说,还唯恐世人不知,一封血书,一份状纸,直接告到了御前。
太上皇既将此事交给贾玩去做,显然就是不愿张扬,可被他这么一闹,却不得不亲自出面澄清,难怪旨意里连杖毙的话都出了
刚刚对贾珍的那些个同情,瞬间烟消云散,换做了愁云惨淡荣宁二府是一家,太上皇厌弃了贾珍,对他们贾家其他的人,还能有什么好印象
王夫人皱眉道“既玩哥儿是奉了皇命的,当时便该说清楚才是,若珍大侄儿一早便知道,也不会闹这么一出了。”
贾玩道“婶娘说的是,只是”
他冷冷看了贾珍一眼,道“只是有些事,有些人有脸做,我却没脸说。”
贾珍欲言又止,最后只能低头闭嘴。
只听贾玩又道“只因当初那件事儿,唯有大哥和忠顺亲王知道,不想最后却传到了太上皇的耳朵里,忠顺亲王便认定了此事是大哥泄的密,如今正恨不得杀了大哥,加上太上皇他老人家又下了旨我觉得还是赶紧送大哥回观里的好,大哥过得清苦些,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