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永安候世子亲口说的,他和贾逸之同在御前当差,情同手足,他的话难道还会有错不成”
“周凯是吧”贾玩点头,咬牙道“好,我知道了。”
牵马就走,留下几个面面相觑的年轻人。
“他不会真的是贾逸之吧”
年轻人冷哼道“明儿我就央表哥带我去见真人,若他敢诳我哼便是把全京城翻过来,爷也要把他揪出来”
贾玩的班在早朝之后,正是乾帝一心处理政务的时候,或批折子,或召见臣子,商议朝中大事,贾玩在一旁听着,也算涨了不少见识,深感做皇帝,委实是个人累心累的活儿当然昏君除外。
不多时赵轶也来了,说的依旧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到一半时,有大臣有要事求见,便安静候在一旁。
儿子在边上,做父亲的难免忍不住考较或炫耀一二,是以每每征询意见时,乾帝总要顺带着问赵轶一句,却总能惊喜的发现,自己这个儿子,不仅言之有物,且能推陈出新,不由大为欣慰,神色间不掩得意,在场的大臣自然也赞叹不已。
这让贾玩不由想到一个词温水煮青蛙。
他在宫中当差已经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以来,赵轶进宫的频率越来越高,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聊的话题,也由家长里短,变成了国家大事。
那些前来觐见的大臣,在勤政殿见到赵轶,已由一开始的诧异,变为习以为常,而乾帝,也越来越习惯他在身边。
需知大乾除太子外,向无皇子参政的先例,但看如今的情形,只怕用不了多久,乾帝就该让他上朝听政,甚至帮着处理政务了。
贾玩脑子里念头不少,面上却依旧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的继续充当命名为“铁血侍卫”的背景墙。
偶尔感觉到某位偷鸡摸狗小贼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冷冷回望过去,却发现那人竟也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无辜模样,顿时好不气闷。
两个小时的轮值,就这么平静无波的过去,贾玩一出宫,就看见四月、五月心急如焚的守在外面“爷,不好了,大爷,大爷他去都察院告状了”
贾玩道“告什么”
“还能告什么啊”五月跺脚道“告您大逆不道,殴打兄长呗您快回去吧,老太太和两位老爷都快急疯了”
贾玩道“不妨事。”
又道“我和柳二郎约了中午去会宾楼吃热锅子,不得闲你们就说没寻到我。”
宽敞的厢房中,外面零星飘着雪,里面热气腾腾,柳湘莲脱了外衣,吃的好不畅快,喝一口醇酒,拍案叹道“若这会儿,再来一个绝色,唱一首小曲儿,更是人间乐事啊”
平时吃吃喝喝不觉得,在玄真观挨了两夜冻,吃了两日素,才发现能围着炉子喝酒吃肉,当真是件痛快事。
“这还不容易,”贾玩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我是绝色,你会唱曲儿,加在一起正好。”
柳湘莲咬牙道“你就祸害我吧”
埋头大吃,再不肯看他一眼。
贾玩笑道“其实小曲儿我也会唱几支你要不要听”
他前世好歹念得是舞蹈学院,声乐视听也要学的,别说唱歌,弹曲儿都难不倒他。
柳湘莲重重道“不要”
贾玩大笑,自顾自敲着碗唱道“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柳湘莲一口酒喷出来“你这唱的什么玩意儿,怪腔怪调的,难听死了”
贾玩鄙视的瞥了这个不懂欣赏的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