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儿子找到匠人,才知道这东西,竟是贾侍卫亲自设计,画了图纸并看着匠人们做的,还多番调试只觉得好生愧疚。”
贾玩表示,他只觉得好生肉麻完全不像赵轶会说的话。
联想到之前让他请大夫的事,贾玩终于明白赵轶想做什么了。
他是在和他,一步步重新“建交”。
当年发生在赵轶身上的事,明显是个阴谋,皇家将它定性为“坠马”,可见是不愿让它见光的,赵轶自己也不愿贾玩卷入其中。
只是他时时刻刻被人监视,想要同贾玩亲近,又不使人疑心,就必须将双方的关系,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逐渐变得亲密起来。
偏偏以他赵轶的人设,“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这些剧情都不适用,只好用别的方式先是轮椅,后是治腿,承他两个大大的人情,以后他们再怎么亲近,别人都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乾帝自然想不到其中另有内情,只是听到“废人”二字时,便又沉默了下来。
赵轶随后提议,午膳后去御花园逛逛,看看梅花。
乾帝百感交集,他这个儿子,已经足足六年没有赏景的心情了,也几乎六年不曾笑过了,哪有不应的。
正聊的高兴,忽听外面传来“参见太上皇”的声音,乾帝微愣,起身相迎。
出入皇宫这么久,贾玩终于第一次见到了太上皇,容貌自然是好的,也不算太老,六十来岁的模样,精神矍铄,气度威严,看着比乾帝要温和些许。
和太上皇同来的,还有一位三四十岁左右,容貌俊俏但气质阴狠的华服男人,贾玩通过他们之间的相互见礼,才知道了他的身份忠顺亲王,赵昱。
先是例行寒暄问安,末了便听太上皇冷声问道“哪一个是贾玩”
只听语气和用词,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合着太上皇今天是来找茬儿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贾玩身上,贾玩上前见礼,太上皇却不叫起,目光在他身上冷冷走了一遭,缓缓喝了口茶,才道“朕听说昨天,贾侍卫耍了好大的威风”
这话叫他怎么答贾玩唯有低头不语,做谦恭状。
乾帝皱眉,道“父皇,您说的是”
忠顺亲王赵昱轻笑一声,道“皇兄,您这位爱将可是了不得呢,昨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邪火,带了几十个家丁,将他兄长修行的玄真观,砸了个稀巴烂,里面的道士也被他打的非死即伤,也不知道这些可怜的出家人,哪里招他惹他了。这也就罢了”
他啧啧两声,道“他竟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下人用鞋底子抽他哥哥的嘴,连门牙都打掉了三颗,那副惨状,真是臣弟看了都不忍啊以幼凌长,将自己亲哥哥欺负到这份上,简直是骇人听闻”
赵昱看向贾玩,又继续道“贾侍卫,我记得你这个爵位,还是你哥哥让给你的吧世袭的勋爵之位啊,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给,单给了你,对你算是不错啊这才过了几日呢,你就欺负到他头上去了,就算不说什么人伦孝悌,贾侍卫这番举动,是不是也太忘恩负义了些”
这一番话,说的殿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一是想不到贾玩会做这样的事,二是忠顺亲王的话,显然语带双关,看似在说贾玩,实则句句都是冲乾帝去的乾帝的帝位,可不就是太上皇让给他的结果传位之后,却不听使唤的很,处处同太上皇针锋相对。
乾帝岂会听不出他语带双关,冷了脸喝道“贾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