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应付过去惜春显然是不够的, 尤氏也一样的心急如焚,听闻贾玩回府, 忙揪了两个下人来审, 虽只打听出一星半点儿, 却也吓的脸色发白,急急的扶了丫头, 朝贾玩院里来。
那边贾政也带了贾琏匆匆赶来。
心里很不是滋味。
便是贾珍犯了天大的错,也还有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在呢, 哪里轮的到他一个做弟弟的教训哥哥
最重要的是,现如今贾家好容易有了一个出息的小辈,不管什么事,只要他说出来,谁会不尽力帮他怎么就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以下犯上,以幼欺长, 若是被御史参到御前, 他贾玩的爵位还要不要了, 官职还要不要了
更让他来气的,是从头到尾,贾玩对为何去玄真观闹事, 没有半句解释,仿佛他就是闲着无聊了, 特意跑去羞辱一下自己的落魄哥哥一样, 简直是岂有此理
还没走到院子, 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贾琏神色一变,道“是蓉儿的声音。”
又接连两声惨叫传来,两人加快了脚步,到了院子外面,却见尤氏带着丫头站在门口抹泪,贾琏忙道“大嫂子,这是怎么了”
尤氏勉强对贾政行了礼,摇摇头,看了眼院子里面,不说话。
院子门没关,贾政抬脚进门,就看见贾蓉正光着屁股趴在长凳上,被两个小厮打板子,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见贾政、贾琏进门,贾蓉也不敢开口让他们帮着求情,只一个劲的哭“二叔,二叔,侄儿知道错了哎呀你饶了侄儿这一次吧,侄儿再也啊呀不敢了”
贾政对此倒没什么不满的,贾玩是做叔叔的,教训侄儿天经地义,何况贾蓉也确实有点不像样。
径直进了屋子。
见贾政、贾琏、尤氏进门,贾玩忙起身迎他们入座,一个眼神过去,玉盏出门,片刻后外面就只剩下打板子的声,听不到惨叫声,显然是被堵住了嘴。
不待贾政开口,贾玩便道“我知道叔叔和嫂子过来是想说什么,多的我也不想说,只一句我贾玩,没得失心疯。”
虽只一句,却堵得贾政满肚子话说不出,半晌才叹道“你知道轻重就好。”
他虽长了贾玩一辈,却到底是隔了房的,且贾玩如今官职尚在他之上,他不可能像对宝玉似得,对他随意指责呵斥。
却听贾玩又道“正好今儿叔叔和嫂子都在,我正有一句话要说。
“所谓出家,便是斩断凡尘,大哥既出了家,同红尘便再无关系,我希望不要有人去耽误他的修行。”
他笑笑,索性将话说的更加直白,看向尤氏,道“若我知道,以后这宁国府再有一文钱落到了那人手里,我便要请人分家出去单过了。”
尤氏惶然,看向贾玩,又看向贾政。
贾政皱眉道“逸之,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了,再怎么说”
贾玩打断道“既做了道士,就该有个道士的样子,难道普天之下的出家人,都是靠俗家亲人金山银山的养着不成那还叫什么出家”
贾琏劝道“玩兄弟若是为了那一万两银子的事儿,大可不必如此,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都是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说说,没什么不能解决的。”
贾玩苦笑道“我岂是为了银子若是为了银子,我何苦将家底儿掏干净,连庄子都卖了来修园子
“二叔,琏二哥,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大哥是什么德行他才去了几天,那玄真观就已经变成淫窝了我得了消息,原是不信的,可过去一看,大白天的简直是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