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闻了都嫌弃。
用那瓶水把手洗了七八遍,盛恬才迟钝地意识到,她没办法去参加大伯母的生日宴会了。
别说飞机仍在国外没有返航,哪怕盛家还有多余的私人飞机,想要上天也得提前跟管理部门申请航线。
不管怎么看,现在都来不及了。
盛恬眼睛红了红。
生日宴会不是非去不可,之前专程为大伯母订的祖母绿胸针也可以回头再送,但她回想着这一个多小时的兵荒马乱,心里就无端地涌上了一阵难受。
长这么大,她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天色已暗,一盏盏路灯渐渐亮起,在初夏的夜色中投下昏黄的光圈。
盛恬抽了下鼻子,把不小心弄脏的手机外壳扔进垃圾桶,蔫哒哒地低下头,想发消息告诉盛淮她不去了。
这条消息她打了很长一段字,每字每句都写满了她的可怜。
越写,她就越觉得自己是真的可怜。
堂堂盛家大小姐,居然因为别人的过失而去翻垃圾。
消息发完,盛恬擦了下眼泪,顺便跺了下脚,赶跑几只想要吸血的蚊子。
连蚊子都欺负她,太可恶了。
手机就在此时震动起来,她以为是盛淮打来的电话,看也没看就接了“喂”
声音委屈巴巴的,还带着一点哭过的鼻音。
“你哭了”
电话那边传来的,却是段晏干净的嗓音。
本来垂在眼睫的泪水,蓦地掉落下来。
盛恬撇撇嘴,小声地开始哭。
她真伤心的时候,哭起来反而很安静,只有细微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地响起,连带着抱怨的声音软得不成调。
“段晏,我我呜呜呜,我翻垃圾了。”
段晏“”
“臭、臭死了,周老师还凶我。他好凶的,我就没、没被人,这么凶过”
“大伯母过生日,我也去不成。”
“他们都去岛上玩了,就我一个人,一个人翻垃圾。”
盛恬特别委屈地诉完苦,又软声软气地哀求“你能不能,能不能哄哄我”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
段晏低声说“乖啊,别哭了。”
十几年前,相遇的第一天,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盛恬哭得更起劲了,她自己都说不上为什么,可能就是憋了好半天的劲,终于找到了一个人释放。
段晏叹了声气,嗓音又放轻几分“垃圾翻完没要不要我过去陪你翻”
“翻完了。”她哽咽着回道。
“那现在要来机场么”段晏声音愈发温柔,“我还在等你。”
盛恬怔了怔。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段晏在机场等她
她愣愣地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点开微信看了眼,才发现原来之前盛淮就给她发过消息,说段晏今天晚些时候才飞过去,可以顺带捎她一程。
刚才估计是情绪太激动,她也没看见。
所以她哭这么久白哭了
盛恬顿时有些尴尬,眼泪也不自觉地止住了,她抿抿嘴角,小声说“那我要洗个澡再过去。”
段晏“飞机上有沐浴间。”
盛恬不听,她当然知道私人飞机上有沐浴间,可问题的关键在这里吗
她可是刚从垃圾回收站出来,她才不要臭烘烘地去见段晏。
“我不管,反正你又不是现在就走。”
盛恬一边搜索离这里最近的酒店,一边诚恳地说,“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