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告退。”梁九功应下,赶紧回去拿。
姜染姝担心在亭子里头扰了康熙睡眠,踱步出来在御花园中闲逛,在她心里,这是是非之地,等闲不愿意来。
再说也没什么好看的,冬日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只有些许老青老青的叶子,怪没意思。
执着帕子立了一会儿,就从身后传来声响,她回眸一看,是僖嫔来了。
面对她,她还是有些尴尬的,僖嫔禧嫔,这个读音也太像了。
她作为一个后来者,实在有些微妙。
“姐姐来了。”姜染姝含笑执平礼,僖嫔也赶紧回了。
视线在她身上扫视,赫舍里氏眼眸中有意味不明的光芒闪过。
“怎的不多叫几个奴才跟着”她问。
姜染姝含笑回“出来走走罢了,谁知道一走就是这么远。”其实因为梁九功来请的,她不用带多少宫人来。
僖嫔点头,和她立在一起,慢悠悠的闲聊几句,冷不丁开口“禧嫔妹妹,这禧字用着可好”
赫舍里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呢喃轻语“不过包衣奴才,你配吗”
姜染姝没有想到,离开了那个可以配钥匙的时代,仍旧有人会问她你配吗。
一时有些愣怔,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遗憾道“本宫如何想,并不重要,皇上觉得配就成。”
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意,姜染姝慢条斯理地开口“这可真是甜蜜的负担呢。”
论怎么气人,她是修炼过的,如何能怕一个深宫中压抑寂寞的女子。
僖嫔面色涨红,眼圈渐渐红了,是啊,皇上觉得配就成。不论她受多少难堪嘲笑,通通不重要。
“你欺人太甚”赫舍里氏昂起下巴,努力让自己不掉泪。
延禧宫僖嫔赫舍里氏,无宠年余。
这个结论用在她身上,她不甘心的紧,迫切需要一个发泄口。
“欺人太甚”一道低沉的男音喃喃重复,两人回眸,就见康熙提着苍蓝色大氅,缓缓的走过来。
两人赶紧福身行礼,被康熙叫起后,就听他慢悠悠的问“不如告诉朕,僖嫔是如何欺你的”
他立在姜染姝身边,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僖嫔不用开口辩驳,便知道自己输了。
两人立在一起,身上的大氅都是苍蓝色绣海云纹的,看得出来是同批次同个人做出来的,下针手法都一模一样。
和皇帝用同样布料做出来的衣服,这是怎样的恩宠。
“臣妾一时口出妄言,望皇上恕罪。”僖嫔面色沉静,直接跪地求饶。
姜染姝一时意兴阑干,看着她微微侧着脖颈,露出细腻柔滑的肌肤,白腻的耳尖透着光,微微发红。
一双琉璃般的茶色双眸沁出水意,带着脆弱可怜,倒衬得她真欺人太甚了。
康熙沉默一瞬,想到她往日的情分,可想到她说的话,又恢复冷漠“僖嫔既然不满意自己的称号,那便换一个如何。”
赫舍里氏面色大变,除非晋封,就没见有人中途换封号的,简直比撸了封号还令人耻辱。
“谨言慎行,慎字如何”康熙诘问。
“臣妾”她话还未出口,康熙便摆了摆手,冷声道“莫名恶言相向,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赫舍里氏张口结舌,开口欲辩,就见康熙不耐烦的摆手,她只得告退。
她心中翻江倒海的难受,论容貌她是不够精致,可论温柔体贴,气质芳华,她从不觉得自己输人几分。
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