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闻舟觉得心要被女人哭碎了。
“烟烟。”
楚闻舟轻声唤。
不忍“别这样。”
“哪样”
“别哭。”
南烟哂笑,面部表情牵动肌肉,眼眶包着的泪往下掉“然后乖乖的给你签字吗”
楚闻舟皱眉,手握拳又放开,几次三番,艰难道“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离婚的最好时候”声音还是带着些些嘲讽。
“南烟。”
楚闻舟受不了这个语气。
“我说的不对”
女人声音平静得令人发指。
“你说得对。”
楚闻舟咬牙,声音拔高加重“只有这个时候离婚,该给你的我才能给你,要是等手术完了,失败了,我不一定有权利,有能力能给你这么多,你明不明白”
南烟走近,上齿咬着下唇,容色倔强。
南烟从楚闻舟手上接过离婚协议,楚闻舟以为她是要看看,松了手。
熟料下一刻,女人目不旁视把协议一把甩了,哗啦一声,扉页在空中翻动。
楚闻舟下意识伸手,没捞到,协议扑通几声落了地。
恼怒还没来得及发酵,南烟推着男人的肩膀,将他压在沙发上,坐了上来。
女人很轻,腿部迟钝的知觉能感受到她的重量。
楚闻舟发出一声闷哼,对方动作太突然,他被大力推的头晕,极不舒服。
“南烟”
“我不明白,楚闻舟,我不懂。”
女人声色沙哑,压在男人肩头的手颤抖不可自制。
“我不懂,你告诉我。”
通红的脸,通红的眼,等再看清楚,它们相距楚闻舟不过一掌的距离。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再带我去旧金山”
楚闻舟侧过眼,不忍直视“是。”
“离了婚,我们是不是没有关系了”
长睫下覆“对。”
楚闻舟强迫自己说下去“离了婚,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了,以后接戏,也不用再问我,不用受限制了。”
顿了顿,楚闻舟又转回了头,和南烟四目相对。
女人的眼泪止不住,楚闻舟反常的伸手抚了抚对方的脸颊。
眼尾也变得深红。
“离了婚。”眼中有什么在闪动,一言一语变得困难。
近在咫尺的声音非常轻,几乎都是气音。
“你下半辈子,就不必和一个瘸子绑在一起了。”
他说什么
他叫自己瘸子。
他不是最讨厌
他怎么可以
打转的眼泪在一瞬决堤。
“我不准你这样说。”女人高声,几近崩溃。
“烟烟。”
楚闻舟的手抚过她的眼泪,温柔十足。
“楚家很复杂,不是两言三语能说清楚,也不是你能搞定的,你也不是在南家长大的女儿,我要是出了事出了事就没人能护着你了。”
他要是手术失败,再有脑部的后遗症。
家里的财产迎面又是一场纷争,首先波及的,就是南烟。
南烟使劲摇头。
“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楚闻舟轻叹“你怎么样,我在乎。”
摸了摸女人柔泽的长发,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