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闻舟浑身的红斑发痒, 南烟侧眼看过, 男人微微闭着眼不语, 本在衣领下的红斑已经向上攀爬, 扩散到脖颈和下颌处。
楚闻舟全身都在发红发痒, 他知道不能去挠,今天接收到的事情却太多,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显然是一件都不想, 稳定情绪, 平复自己的心情。
然后,看过敏有没有什么有效的药物能进行治疗。
手上有轻微的触碰,楚闻舟睁眼, 但见南烟抬起了他的一只手看着。
女人的皮肤细腻, 对比着手背,连绵起一大片红,显得十分的不正常。
“怎么了”
楚闻舟轻声问。
南烟摇了摇头,奇怪“不是前两天才过敏了一次吗, 这次,又是药物过敏”
是不是也太频繁了一点
而且他们不是昨天才去研究院拿了抗过敏的药吗
药没效果
南烟抬头,眉尖微蹙,眼中的关心不似作伪。
女人眼波盈盈,水润润的明亮, 这张脸楚闻舟看了片刻,想到什么心头有些堵,缓缓垂下眼睛,把手也收回来,不动声色道“可能是换了地方,水土不服,不太适应吧。”
楚闻舟声色倦怠,南烟以为他不舒服,不想说话,点了点头,闭嘴了。
车辆安静的前行,男人垂下的眼睫又倏尔抬起,瞥过女人几眼,缓缓下落。
掩盖过那些挣扎和煎熬,又是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
二十三岁,青春年少,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
他母亲颜菁被困在楚州野身边的两年,惯是郁郁寡欢的,至少楚闻舟记忆中的颜菁虽然有礼貌,但是并不爱笑。
像是南烟这样开朗的人,要是天天都对着个残疾人,怕是也不会太开心吧
放在身侧的手指一点点蜷起来,慢慢捏成了一个拳头。
楚闻舟深呼吸,须臾,闭目又放开。
进了研究院,已经给楚闻舟安排了病房,如常的,一来就是先抽血进行检查,楚闻舟是过敏,医生详细的问过状况,要看楚闻舟身上过敏的情况,楚闻舟把上衣解开,从锁骨到腰侧都是,裤子往上挽,小腿也都是连绵的红绯。
楚闻舟一派风轻云淡的,南烟看着都觉得难受。
医生看过,叮嘱了一句,不能去挠。
小圆跟着出去,又把这两天的用药都报了一道。
护士进来测体温,有点上升,但还是三十六度多,暂时看着没问题。
小方担忧“会再度发烧吗”
护士“这个要问医生了,我们说不准。”
南烟“那能留一只温度计下来吗,要是我们觉得不对,就给他测量一下。”
这个护士倒是没拒绝。
不多时,护士单独端了个托盘进来,托盘里,有一只能用的温度计。
小方和小圆联系用药,和医生沟通病情,南烟陪着楚闻舟。
或许是难受,楚闻舟不想说话,南烟就安静的坐在他身边,看手机。
药物配置很快,混合着生理盐水输液。
楚闻舟中途在病床上睡了过去,南烟把病房内的灯光关掉,静立着看过男人一阵,瞧着四方没人,伸手去解楚闻舟的衣扣,浑身也是和脸一样,没有血色的白,锁骨到胸膛的过敏看起来像是消了些,变化不明显,南烟瞧不出来。
叹口气,又给男人把衣领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