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盖子的就是卸妆水,只不过她平常都是用卸妆油,一般只有在化淡妆的时候才会用卸妆水,但是也还好了,毕竟用了卸妆水总比没卸妆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季时颜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忍不住抬手又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小脸蛋,还好,还好,她不会烂脸了。
霍承安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系列的小动作,季时颜瞥到他肩膀上被自己咬伤的地方,又不小心对上他的目光,登时有些心虚地红了红脸,嘴上还很理直气壮地狡辩着“谁让你刚刚不早点告诉我,害我白白紧张担心了这么久。”
霍承安抬了抬眉,季时颜以为他又要说出什么怼自己的话,甚至已经开始在头脑风暴想怎么怼回去的话,结果等了半天,他却什么都没说。
他这样,反倒让季时颜不好意思起来,尤其想到刚刚自己对他拳打脚踢,还在他面前流眼泪,虽然只是因为太生气硬憋出来的,但那样无理取闹的样子简直是太丢脸了,偏偏,他居然还在耐心地安慰她。
难道是因为她昨天照顾了他一下,然后这丫突然就良心发现了
季时颜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不过这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他肩膀上的伤。
“那个,你先坐在这别动啊,我去拿医药箱。”说完,也不管霍承安是什么反应,脚下生风似的就跑出了房间,再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一个小巧的医药箱。
季时颜把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棉签和碘酒,一抬头,见霍承安一动不动地正盯着自己,忍不住催促道“你愣着干嘛呀,快把袖子卷起来,我给你消消毒。”
霍承安本想说不用,不过就是破了点皮,又不是什么重伤,但看她拿着棉签和碘酒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就想逗她。
衣袖卷起,季时颜看了一眼,伤势倒不重,就是破了点皮,只不过,牙印比较明显。她往前挪了挪,抬起腿半跪在床沿边,用棉签沾了碘酒,小心地擦着。
想他作为霍家大少爷,身体不知道多金贵,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谁都不敢轻易碰的,这个世界上,敢这么放肆地对他又打又踢又咬的,大概,也只有她季时颜了吧
这么一想,她好像还挺荣幸
季时颜正在脑子里胡乱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倒吸气的“嘶”声,她赶紧缩回手,以为是自己想事情太入神,下手太重,一脸紧张“你你没事吧。”
“有事。”
“”
“你弄疼我了。”
“”
听到这句话,季时颜已经不知道自己脸上该摆出什么表情了,确切地说,是她被雷得已经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了,你能想象,一个高冷正经的大男人,用一种毫无感情,跟机器人差不多的死板语气,说出这五个字时的场景吗
不,你不能。
季时颜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从震惊和不可置信中回过神,见他还在看着自己,脸上表情也不像是在故意逗她,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了句“那要不我给你吹吹”
霍承安没说话,但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季时颜嘴角抽了抽,有点无语他居然还相信这种幼稚的,哄小孩的手段,但人还是老老实实地靠了过去,撅起小嘴,对着他的肩膀吹了几口气。
她身上穿着吊带睡裙,靠过来弯腰时,衣襟处隐约露出一片春光,霍承安眸光微深,想到,昨晚这衣服还是自己给她换的,喉结滚动,呼吸也不自觉跟着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