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轰君。”赤谷恳求地看着他,“我们现在别无选择。”
她的视线几乎融化了他,可他还是忍不住地感到难过。
“这样很痛”他的声音嘶哑起来,“烧伤和其他伤口不一样,它”
然而赤谷只是笑了笑。
“没什么不好的。”她说,“这么突然煽情好像有点奇怪,不过不过我以前有过一段很糟糕的时候,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明明还活着,但整个人就像死了一样,连最基本的痛都感觉不到”
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柔和甚至让轰想起年幼时会给自己念床头故事的母亲,连她眼中的怜爱看起来都是那么相似。
他感觉眼眶微微发烫。
“人活着就难免会感受到痛,轰君。光是活着有时就已经是很好的事了。”
轰的手很少会不稳。他很小就开始接受安德瓦的严苛训练,即使时间已经很久远了,身体依旧本能地记着那份教导,记得要使用个性时要保证手部的稳定,记得每一次发抖后,那个男人在他脸上留下的掌印。
但当指尖触及伤口一瞬间,轰的手还是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他藏起来的那只手偷偷把指甲抠进了掌心里,希望借此将那股战栗压下去,可仍然毫无用处直到赤谷握住了他的手。
她担忧地望着他,神情满是歉意“你还好吗”
“我没事,赤谷。”他咬了一下舌头,好让自己不至于把接下来的步骤全忘得一干二净,“我只是第一次这么做,而且不是惯用手,需要适应一下。”
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成功用出个性的这个问题即使在他情绪恢复正常后都没得到解决,好像他只是单纯地这么做到了。
赤红的火舌舔舐着女孩的肌肤,皮肉被灼烧的焦味弥漫在空气中,将创伤与鲜血一同在痛楚中焚尽。
“别怕,别怕”女孩轻声安慰着,“你做得很好,不要害怕”
别说了,轰很想这么告诉她别说了,别再安慰他了,这让他很难受,好像他再怎么努力都只是在尽可能地不拖她的后腿。
当赤谷看向他时,轰试着回以她一个自然的表情,可是牵起嘴角时,他只感觉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从脸颊划过,滚烫得像是火烧,流进嘴里时却又是冰凉的,口腔里满是咸涩,齁得他鼻尖发酸。
这对轰焦冻而言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它们来得如此突然,又迅猛,眨眼间就扼住了他的命脉,让他措手不及。
脸颊又是一热这次轰焦冻花费了一点时间才反应过来那是赤谷的手。
“我很抱歉。”她的拇指拂过他的眼角,带走了那里的泪水。
不,别说了,赤谷,别说了
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他总是离她那么远
自从淘汰赛那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有一天能与她并肩同行,或者也可以落后一点点,让他可以很近地注视着对方的背影,当她回首微笑时,他就能第一个看到。
这次团体赛和赤谷海云排成一组时,轰一度以为那个心愿就要被完成了但事实告诉他,她已经走在了他太前面、太前面的地方。就好像现在,受伤的人是她,痛苦的人是她,被迫进行伤口火焊的也是她可却是他在颤抖,他在落泪。
是她在安慰他,在她痛得满脸汗水,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的时候可即便如此,她的语气都是那么轻柔,她的眼神都是那么明亮,即使在他手抖得最厉害的时候,她都不曾质疑他,好像笃定他一定能成功,将自己的信任全然托付。
“加油,你马上就要完成了。”她不断地说着,“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