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他瞥了她一眼“你要让病人陪着你在门口吹冷风吗”
闻言,赤谷忙不迭地跟了进来“那就打扰了。”
等到对方在玄关脱鞋时,相泽看着被他扔了满地的杂物和乱七八糟的医药箱,有了一丝微妙的后悔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发了高烧而到处翻找体温计和退烧药之前,它们都被整整齐齐地放在它们该放的地方而现在这间公寓看起来好像属于一个邋遢的主人,但这并不是事实。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为自己辩解,但随即又意识到这太蠢了,不仅很欲盖弥彰,还让他看起来仿佛很在意女孩对自己的看法虽说赤谷海云对异性感情的认知就像先天性脑瘫一样,但出于某种微妙的自尊心,他决定保持缄默。
“自己随便找个能坐的地方吧。”相泽说,“我去倒杯水给你。”
“不、不用这样,您太客气了”赤谷连忙摆了摆手,“我自己来就好了,只要您不介意我进您的厨房。”
“只要你别炸掉烤箱,什么都好说。”
赤谷有些丧气地回答“是。”
等女孩跑去厨房,他的精神得以有了短暂的放松,低低地喘了几口气后,相泽发现掌心里全是黏腻的冷汗,视线中的光影逐渐模糊,阳光在褪色,四肢愈来愈重,眼睑也慢慢耷拉下来。
紧接着大脑一阵恍惚,像是里面塞满了棉花,显得轻飘飘的,身体却在往下坠。
“相泽老师”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好像摔进了什么人的怀里,有什么东西自眼前一晃而过,像火一样红,实际拂过鼻尖却是冰凉凉的,他皱了皱鼻子,某种熟苹果似的馥郁气味透过鼻腔流入肺腑,勾起了不久前那饥肠辘辘的感觉。
对了,他还没吃过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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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消太又醒了过来。
这一次临近黄昏,窗外的天空已是大火燎原,橙红色的暖光洒了满室,立灯的影子被拖得又细又长,光与暗的交界暧昧不明,让影子显得朦胧而萎靡,像是一株植物在凋谢。
相泽就这么意味不明地发着呆显然,之前那个“高烧烧坏了脑子”的推论有了一定的依据,直至门锁转动的声音将他的思绪唤回体内,房门被推开,赤谷海云端着碗和药走进了房间。
到了这时候,相泽才发现自己头上贴了退烧贴。
“您醒啦。”赤谷将餐盘放到床头柜上,“老师已经睡了五个小时了,一直没有吃东西。我看了您的厨房,除了烧水壶有用过的痕迹之外,其他的厨具都很干净,或许您还没来得及吃早餐”
相泽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
“那就先吃点东西吧,粥还很烫,请慢用。”赤谷拿起一旁的马克杯,“水已经凉了,我去给您换一杯,退烧药就在粥碗旁边,用餐后半小时内服用对了,除了粥之外,您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东西呢”
她脱掉了大衣,里面穿着一件高领的灰色羊毛衫或者裙子衣摆长及膝盖,是极为贴身的款式,下面是棉质的黑色裤袜,勾勒出细长的腿,公寓准备的拖鞋刚好也是灰色的,和她的毛衣很衬。
和身着校服时给人的感觉不一样,褪去了一点青涩,有了作为女性的成熟气质很适合她。
他不自觉地搅动了几下粥,抬头看了看她“你做的”
“当然不是,请不用担心,这是我买回来的。”赤谷讪讪道,“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只会做出勉强能吃的食物而已,让正在养病中的老师吃这些也太可怜了”
相泽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掉了,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