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谷遵循着生物钟醒了过来,伸手在床柜上摸索她第一次这般清晰地感觉到暖木温和的凉意和表面细腻的纹路,她的指腹徐徐游过润唇膏、相框和纸巾盒,最后摸到了闹钟的边缘。
先是用于支撑钟体的金属脚,然后是磨砂的金属钟盘和油印刻痕,最后是指针,现在是早晨七点十六分。
赤谷坐了起来,失去视物能力后,她其余的四种感官变得格外灵敏。
当被褥从肩膀滑下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纤维在肌肤上扫过。昨夜心操医生为她点了薰衣草味的香薰蜡烛对方坚信这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认床的焦虑,虽然她本人并没有这种困扰,但她感谢对方的关心早就熄灭了,但火的气味仿佛尚未褪去,她能辨认出全新的蜡烛和燃烧后熄灭的蜡烛之间的区别。
当双脚落在地毯上时,赤谷听到房门在轻微颤动是凯在挠门,不过这只是一个没被纠正的坏习惯,算不上是发泄破坏欲。
自从昨天经过几公里的负重长跑后,这只年轻的德牧显得礼貌了很多,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啃沙发和枕头了。不过它也确实是一只精力旺盛的小家伙,从宠物犬的角度而言,它的能量有点太高了,这种犬种大多是工作犬。
赤谷海云站了起来,她没有穿拖鞋,只是悉心感受着地毯的绒毛从趾缝中穿过的感觉。经过昨天的初步熟悉,她已经对心操家的房间构造有了一定的了解,尤其是她借住的房间,现在就是考验她记忆力和空间想象力的时候了。
在这不到三米的路程中,她碰到了一个沙发椅的扶手、一个掉在地上的靠枕和一盏落地灯,还在扶墙时不小心摁下了吊灯的开关,但当摸到门框的边缘后,她就逐渐能找准定位了,准确无误地握住了门把手。
一开门,脚下就传来毛茸茸的触感,她能感觉到德牧在用脸拱她的膝盖,还开心地舔着她的脚趾。
“早啊,海兔桑。”
“早上好,心操君。”她辨识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在长假期间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作息,这是一件好事。”
赤谷海云没能等到回应,只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拖鞋与地板发出摩擦,在此刻的她耳中异常清晰。
有什么东西罩住了她,她伸手时摸到了拉链的边缘是一件外套,带着柠檬清爽的香气。
“是心操君的外套吗”她微笑着回答,“请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感觉很冷。”
心操人使沉默了一会儿“海兔桑,在男生面前最好还是有常识一点比较好哦。”
“常识”
不知是不是错觉,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局促“比如说和异性碰面之前咳咳,最好先穿上必要的贴身衣物之类的。”
她有些感慨地回答“原来是这样啊。”
“为什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不该是女生们的常识吗”
“是吗”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衣领,“因为我的睡衣大多是传统的款式,看不出什么轮廓暑假时小胜也经常从窗户那儿飞过来叫我起床,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所以就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心操冷笑了一声“呵。”
好像不太开心啊,心操君一定是听到小胜在假期里也自律地保持着良好的作息,感到了不甘心吧青春期的男孩们真是容易争强好胜。
这样想着的赤谷,心中忽然充斥着一股仿佛母亲在注视着孩子们打打闹闹的慈爱之情。
梳洗完之后,她独自下楼这是赤谷特意要求的,她不习惯像一个小宝宝一样被别人照顾,凯在她之前先下了楼,但隔得不远,她聆听它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