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冷”
“别担心,不会再冷的,我在这里,真理,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我很想说我很害怕我害怕医院,害怕手术台和无影灯,害怕消毒水的气味,但这是不行的,今夜的我不仅仅是真理,还是神谕小姐,我现在还戴着海兔小姐给我的发套呢,神谕小姐一定是无所畏惧的。
“别睡,真理活下来,求你”
已经到了急救室门口,医生似乎在驱赶她了,可她的眼泪还是一滴一滴地落在我手上,我很想为她辩解,她一直很专业的,她只是感到害怕而且她以前很少感到害怕,一切都是因为我。
那天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身上都是血,抱着她的爆豪先生身上也都是血,可你看,她也没有哭,她是一个坚强的人,这都是我的错
“真理,看着我拜托,只要今晚,只要撑过今晚”
我试着露出一个微笑一个属于英雄的笑容,神谕小姐的笑容,我真心希望氧气面罩不会阻碍这个笑容被她看到。
“好”我努力挤出了一个字,这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和她说,我想问她还记不记得那天在船港时的承诺,我说我想活下去,她说了好,而她承诺过的话一定会做到或许有一天我会不再信任瑞士银行,但我会一直相信英雄海兔。
别担心,海兔小姐,我被很多很棒的人爱着,我什么都不会怕了。
我好想这么告诉她,但肺里已经挤不出任何东西了,于是我又试着伸手摸摸她的脸,她本来就握着它,我只要在抬高一点就够了,那样就能擦干她的眼泪。
可那只手却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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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手术室的灯熄灭时,赤谷海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直到医生推开门走出来,或许是因为刚才的表现,即使夜眼这名成年人也在现场,他的目光还是落到了她身上。
“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他的声音犹如神明的恩赐,终于让她的呼吸得以顺畅起来,但那双严肃的眼睛预示着这一切还没有过去,“但她的情况并不乐观,除了本身病弱之外,很多本应该还在运作的部分没有发挥该有的作用简单来说,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她明明处于昏迷状态,整个人却在抽搐,这是神经损伤,但她的炎症其实还没有到骨髓,但神经功能却絮乱了。”
赤谷海云渐渐找回了一丝冷静,她默默按住了不停颤抖的手腕“所以这次的突发情况是因为维系生命的内循环受到了干扰”
“只能说身体本身没有糟糕到濒死的地步。”医生做了一点纠正,“但不代表她的身体不差,我刚刚看了病历,她患有癌症接受过大化疗了”
癌症是基因溃败症对外的说法,赤谷点了点头。
“怪不得。”医生叹了口气,“不适合她这样年纪的孩子,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会给她开点止痛药,另外她的抗生素也要另找,不过这需要一点时间。”
“我明白。”她点了点头,“辛苦您了。”
“没什么”说到这里,医生的语气不禁沉了下来,“虽然目前看着还可以,但会不会有什么其他情况也很难说,你最好做足心理准备。”
待医生走远后,赤谷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某种想法在她心头逐渐成形。
有人走过来按住了她的肩膀赤谷睁开眼睛,是夜眼,眼角有些发红,她从对方眼中寻觅到了与她相似的感情,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不,赤谷不要这么做。”他说,“关于死秽关于那件事,我会想办法疏通上面,这件事的严重性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