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野,你在哪儿”她的手指不安地在膝盖上乱摁,“演出快要开始了,你还有多久才能赶到我刚好有同学来帮忙,可以拜托他们去接你。”
“我不会来了。”
“诶”耳郎愣了一下,“出了什么事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你现在还好吗”
电话的另一头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才有回答“你还是老样子那么天真啊,小香。”
耳郎感觉呼吸不太顺畅,她试图忽略这种不太好的感觉“远野究竟是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
“从小成绩就很优秀,个性也是,现在还顺理成章地考入了雄英的英雄科。”远野说,“你应该还记得吧我们都是很小的时候就接触到音乐的,那时你还没有觉醒个性,我因为比你早学半年,所以进度一直比你快”
“远野”耳郎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传来些许酸涩,“所以你是故意不来的吗”
“对,我是故意的。”她很干脆地承认了,“我才不要成为你营销自己的垫脚石。”
“我没有”
“少骗人了”远野提高了声音,像是要用这种方式压过她,但在电话通讯的劣化后她更像是在尖叫,“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什么没必要让别人知道,我只是想单纯地享受音乐,哪怕可能考不上雄英的英雄科,我也想去试一试一直一直讲着这样的话,好像你什么都不强求的样子,但私底下不还是在偷偷努力吗现在你什么都得到了,不仅考上了雄英,连谱曲写词的能力也比我强了耳郎响香,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惺惺作态啊”
耳郎有很多种办法可以反驳如果她真想营销自己,为什么不在自己的推特主页特地提起这场演出为什么要为了这场演出宁可推迟去事务所实习的工作雄英的慈善事业一项是有奖励分的,而且在奖学金的课外占比中分数很高,可她却没有填写学分申请表
她明明有那么多话可以反驳,轻而易举就能击溃对方的指控但她没有,尤其是当她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那么惊讶,一切好像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展开,于是任何理由在这些面前都苍白起来,它们不再重要了。
她们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一切都是命运使然吗
耳郎响香也不知道,所以只是在沉默中挂掉了电话,她已经没有多余地气力去记恨什么了,她还有一场演出,一场属于一个人的演出。
她来到展台下,赤谷海云正在那里检查音箱和聚光灯的线路,见她独自过来,她面露讶异,但也只是片刻。
“怎么现在就穿演出服太薄了,演出之前你的手会很容易被冻僵。”赤谷温声问道,脸上是往日熟悉的笑靥,“我去倒杯热水给你。”
她没有问为什么只有一个人来,她一定什么都知道了,那双眼睛什么都能看破远野的缺席,没人弹奏的吉他,以及一段持续了五年却倏忽支离破碎的友情,一切都在那双眼睛下暴露无遗
她只是不说。
于是耳郎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含糊其辞道“哈哈,麻烦你了。”
她坐在候场席上,天气真地很冷,高楼顶层的挂钟指针缓慢挪动,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破碎的沙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体内流走。
展台前聚集了不少人,远远超出了一场慈善捐助预热演出该有的人数,这大概就是雄英英雄科学生的吸引力吧
因为我被算作是“内部人员家属”,展台前给我特意预留了位置,轰先生中途去房车为我拿了保温杯,不过也没有花费很久,他在人群中穿梭时显得很惹眼,但举止间并没有那种被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