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点难过,但我也不打算和她诉说这些,哪怕她是海兔小姐。
我扭过头去,假装在看远方的一艘白色渔船,我不想让她看到我此时的表情“那里也有小船吗”
“倒是没有船,那里很难钓上鱼。”她笑了笑,“但是有很多贝壳,永远也捡不完,有时候乌贼会被冲到海岸上,我和小胜就会沿路把岸上的乌贼捡起来扔回海里,这样可以玩上一整天可惜在我上初中的时候,那里就被弃置了,现在变成了堆放大件垃圾的回收场。”
“小胜”
“邻居家的孩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因为住得很近,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一所学校。你应该知道他,一个金色头发的大哥哥,表情看上去很凶”她想了想,换了一个更具体的说法,“我们在体育祭的决赛上是对手。”
“那位亚军哥哥您和他是从小就认识吗”我感到很震惊。
“呃,是的虽然我们在体育祭上好像都是一副要杀死对方的样子,但我们私下关系其实很好。”
我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画面,关于被爆破轰塌的擂台和砸在脑袋上的电击棍很难想象这样两个人其实是玩得很好的幼驯染,这大概就是英雄的世界吧,寻常人是难以理解的。
“我没有一起长大的朋友。”我说,“但我有一个弟弟,他叫建御,比我小一岁。”
他的脚趾不是珍珠的粉色,但也很健康,他的个性觉醒得很早,还很聪明,课业优秀,老师们都说他以后会考上雄英,他会成为海兔小姐的学弟,说不定还会站上海兔小姐曾经站上的领奖台。
“我也有一个弟弟,比你小两岁,叫赤谷绘谷,是个”她顿了一下,“是个很漂亮的孩子。”
“很漂亮”
“嗯,很漂亮。”她笑了一下,揉了揉我的发顶,“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过以后你会有机会见到他的。”
她的掌心很暖和,但我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还是不要了吧”
“怎么了”
因为我身上有脏东西,我会让人生病,用不了个性,我是基因进化的废品但我不能这么告诉她,因为她不会真地避开我,她只会为我感到难过,我不想这样,我不希望别人因为爱我而变得很累。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了建御,想起了我的家,想起了我的阁楼。
那时距我确诊病情过去了大约一周,爸爸让我搬进阁楼,好不至于影响建御。那天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奇怪,明明板着脸,嘴唇却试图挤出笑容,语气听起来也分外隐忍,目光晃来晃去,可从来没落到我身上过。
很久之后,我知道了那个表情叫“愧疚”。
最开始我很伤心,但也没有维持多久,除了地板很潮还有点冷之外,阁楼并不是一个很坏的地方,那里阳光一直很好,比在病房里要好得多,也不会有人天天不敲门就闯进来,把尖锐的银针插进我的胳膊。
妈妈每天会把饭放在楼梯口,建御会在楼下和我讲话,但我们不被允许见面。他会向妈妈转告我想吃什么,这样第二天我就能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这绝对是我以前不敢想的待遇,一般我只能吃建御喜欢的,妈妈对于我的事记忆力总是不太好,她经常忘记我对虾过敏,可那天我只是提了一次,以后就再也没在餐盘上看到过虾。
我就这样在阁楼里度过了一个月,除了上厕所和洗澡之外从来不下去,建御把他的kde给了我,书本让日子不那么无聊了,而我也没有因为一直被困在家里而很想出门,如果我能顺利长大的话,可能就会成为电视上说的那些尼特族吧
可惜,这样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太久。我的第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