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里有园艺剪吗”她恍若未闻,仍坚持询问道,“如果有的话,只能麻烦您代劳一下了。”
高松开始有些不悦了,当他的鼻孔扩张时,我可以看到里面短短的黑毛,稀稀拉拉的,但还是比他后脑勺上的头发要浓密一些,“赤谷小姐,我拿hd不是为了给你当园艺师的。”
她眉头紧蹙,但仍语气温和地建议道“您不会用园艺剪吗其实它只是大一号的剪刀,您应该很快就会掌握使用技巧的。”
“我是一名微生物学专家”他加重了强调,看上去有些恼羞成怒,“我不会给你做这些杂活的,付给我高薪的是活蝓宗正先生,而不是你,我只负责在这里监督你准时离开。”
说到这里,高松先生看向了旁边的夜眼先生,似乎在等待他的声援然而后者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睛,这让我回想起了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葬礼弥撒,牧师会拿两颗硬币盖在死者的眼睛上,脸上就是和夜眼先生类似的表情,只是多了几分古怪,显得格外微妙。
她无声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像是一个沉默的杀手在调整自己的标准镜。
“你的衬衫很脏,应该已经穿了很多天,裤子却很干净。”她忽然开口。
“什么”高松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领口有磨边,但袖口很新,应该是掉过之后缝了新的,裤子也是旧的,有多次机洗后常见的绒球,但布料却很平滑,考虑到你对衬衫的邋遢,显然是别人帮你熨的,外加你的年龄和无名指上戒指的晒痕,做这些的人应该是妻子。”她慢条斯理道,“你上半身的汗腺比较发达,换衬衫的频率应该比裤子更快,所以裤子应该是很早以前清洗并熨好的,这几天你家里应该没有人帮你清洗衣物,再结合你明明已婚却没有戴戒指的情况,你的妻子最近应该和你发生了一些矛盾,严重到了她收拾行李离开家门,并与你维持了一段相当长的分居关系”
高松先生的脸色发青,浑身像筛子一样颤抖起来,当我以为他会咆哮出一万句脏话的时候,他却只是弱弱地挤出两个字“闭嘴”
面对高松先生没什么意义的怒视,她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神情随和得像是在谈论外面的阳光有多好“并没有要羞辱您的意思,只是认为如果您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专业,就请不要把私人矛盾带到工作上,毕竟了不起的活蝓财阀用高薪聘请了您所以在我为您深刻分析,关于您和您妻子矛盾的根源比如说您在性生活中的特殊偏好之前,您能心平气和地去修剪树枝了吗”
高松先生的脸从铁青慢慢涨成了通红,但很显然不是因为羞涩,他的嘴唇紧抿着,表情像是一只被按住了鼻孔的青蛙。
僵持了片刻后,他终于承受不住那道无声的目光,动作僵硬地推门走了出去。
虽然这么想很坏,但得承认我心底有点开心,高松先生总是像对待死人一样对待我,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我喜欢游佐小姐,她不会把我当作什么传染病的病原体,也不会把托盘重重地放在我的桌板上。
微笑着目送高松先生离开后,她叹了口气还是泄了口气又或者漏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她看上去放松了很多,一些沉重的东西从她体内流走,这让她看起来没那么滴水不漏了。
她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柔和的、还有点疲惫的女孩。
我能听到她吐息时细微的气流声,这是在电视上听不到的,她站在擂台上的时候,会让所有人都以为她不会累,可能也不需要呼吸。
“抱歉。”她笑了笑,眼角没有皱纹,只有肌肉挤压后自然形成的纹路,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为这个笑容而开心起来,“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