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气流隐隐的躁动,潮爆牛王感觉到了,温度不断攀升,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因干燥的空气而泛开一阵绵密的刺痛,牛仔服下的部分却被蒸出了薄汗。
他一时摸不准这急剧升高的温度源于何处,但他也确定自己似乎不该再这么悠哉下去了。
之前几名职英的光速出局,让潮爆牛王多少也意识到了一点由于规则上的限定,这场比赛的生存与否并不完全取决于战力,一些在战斗中并不致命的破绽,眼下很有可能导致不体面的退场。
他从纤维丝上跳了下来,很快便闻到了鞋底和铁格栅接触时胶体融化的焦臭。他裸手抚摸了一下窗框,有点热,但不至于烫手,显然热源位于地底的排水管道。
可是为什么选择了从地底攻击以他个性,只要凭借纤维攀到高处就可以轻松躲过,爆豪胜己不可能预想不到,这种耗费个性去加热铁管的做法究竟有什么意义万一因为个性使用过度而开始脱水
嘭
这个突如其来的爆裂声吓了潮爆牛王一跳,紧接着是浇了他一脸的水雾,他本能地退后几步,才发现刚刚那犹如愚人节恶作剧的巨响是裂开的消防栓直到此时,他还没彻底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一种强烈的预感正慢慢爬上他的背脊,而这种预感很不妙,非常不妙
砰砰砰
这不妙的感觉验证得比他想象中更快在他退到第三步的时候,一连有五六个消防栓同时崩裂,原本朦胧轻薄的水雾变成了迎头痛浇的喷水枪,他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厚重的牛仔服粘在身上,像是在凝固在身体表面的一层泥浆,指尖所能触碰到的纤维丝已经因为受潮而变得又滑又软。
在失去视力的情况下,潮爆牛王只好勉强凭借残存的记忆退回到之前的落点,丝线交错的位置和他记忆中有些偏差,好在偏差不算太大,他踩在纤维丝上回到了大约二楼的高度,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虽然眼眶依然不断地传来涩痛,但他好歹能够视物了。
直到这时,潮爆牛王才勉强有了一丝余裕,开始思考整个事发的过程,
显然,爆豪通过什么方式破坏了地下的消防系统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如果他刚刚没看错的话,消防栓不是被卸下了出水阀开关,而是栓体表面有裂痕,照理说应该受到过极大的外部冲击才对。
不过,仔细回想一下,他之前听到的一连串崩裂声里,第一次的确实是格外骇人
潮爆牛王正想低头再看一看那个消防栓的情况,但刚低下头,一道暗影忽然自他头顶降临。
他竭力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是已经快要砸到他的巨大手榴弹然而此时爆豪胜己只剩下了右手边的那个,还有一个去哪儿了
隔着手榴弹护甲,那双蕴藏着血与火的红色眼睛自军绿色的破片套边缘一闪而过,他们只短短地对视了一秒,却教潮爆牛王心中一紧,那道目光就像是打火石摩擦出的花火,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不安。
爆豪胜己的姿势因为左右重量的失衡而有些扭曲,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再见了。”他说。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像是要从耳膜钻进脑子里,潮爆牛王感觉头晕目眩,滚烫的气流贴着他的面颊冲他咆哮,鼓动的热浪掀翻了他的身躯,失重感渐渐吞噬了神志,周围的路灯发出咯吱咯吱的摇晃声,熛屑自烟幕中蒸腾而起,又纷纷散开落下,像无数只从火光中诞生的萤火虫。
是那个手榴弹形状的臂部装置他昏昏沉沉地想道,对方一定是提前卸下了左手边的那个手榴弹装置可能还稍微松开了那个装置的开关,然后置放于消防系统附近的管道里,加热管道是为了远距离引燃装置,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