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中又流露出一丝难以控制的神经质,这让她看起来在失控的边缘摇摇欲坠。
“我只是出生于普通的家庭,樱礼是贵族学院,像我这样靠奖学金和助学金才能进来的资助生,不这样是根本生存不下去的。”重消惠那无助地哽咽着,“而且那时候,我只是觉得谷花即使没有个性,也不会有衣食住行的烦恼,还是能享受着普通人无法得到的生活啊,即使被活蝓家除名了,私下依然可以轻轻松松过着富裕的日子,可我如果不这么做,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这两年来,我也生活在痛苦之中”
律师拍了拍她的背脊,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然后扭头看向在场的第三人无论他脸上的表情是真是假,他似乎在试图将这种情绪传递给她。
“原来如此。”面对她的泫然欲泣,实习警察仍旧保持着那副温和的、让人捉摸不透的态度,只是这一次,她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笔,笔身与桌面触碰的时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像是落在桌子上的一根羽毛,“呐,重消小姐,虽然这么说对卖力表演的你非常失礼甚至我相信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你的真实心声,但我这次其实并没有太多想要问你的东西或者说,我唯一想要知道的答案,刚才你已经给我了。”
重消惠那的表情倏地僵住了,她的泪痕渐渐干涸,唯有那种冰凉而黏腻的不适感在脸上残留。
在她的瞩目下,对面的实习警察摘掉了那个对她来说过大的警帽,这一次她能更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脸,比她设想得要更加年幼,可能比实际年龄的她还要小
“你是赤谷海云”她听见自己的律师厉声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高中生会在这里承担审讯的工作负责人在哪里这完全不符合规定今天的案件卷宗是违法的,在法庭上我会代表我的委托人反驳这份证据”
“重消小姐,可能你还不知道。”赤谷海云对律师的质疑熟视无睹,只是用一种平静却又令人无所适从的目光看着她,“这几年,我一直在注视着你。”
重消惠那滞了一下“什么”
“我一直在看着你,观察着你,我还精心构建了你的心理拟态档案虽然这么说有点自卖自夸的意思,重消小姐,或许我比你还了解你自己。”赤谷轻声道,“嘛,另外两位当然也享有同样的待遇,不过因为信息差的缘故,我锁定她们的时间要稍微晚一点,不过这点差别也无关紧要也因为如此,冢内警官来找我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除了你背后的那个人之外,整个局势的大部分走向都在我的意料之中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重消惠那站了起来,“我、我已经受不了这场闹剧了,现在我就要离开”
说完,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转身往门的方向走去。
“你应该在说话的时候就拍桌子。”赤谷说,“对于一个真正愤怒的人,这两个动作应该同时进行;而当一个人产生恐惧,却想要伪装成愤怒时,就会发生这种语言和行为之间的时间差。”
“够了”她不自觉地抬高了声音,可上扬的尾音中却有着轻微的颤抖,“你这是先入为主的污蔑,所有人都听到了的我没必要呆在这里听一个对我抱有偏见的人的侮辱”
“请便,这是你的权利。”赤谷回答,“只是,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我要说的话都会对你很不利,如果你打算放任我这样先入为主地污蔑你,恐怕事情会往你不太想要的方向发展”
重消惠那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这是诽谤我可以告你”
“传播虚假言论意图让他人受到刑事责任追究才是诽谤,重消小姐。”赤谷说,“我猜最近一段时间的言语交锋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