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这里。”有户部的官员出来解围,带了张仪同进了隔间,见张仪同的脸色依然又红又青,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小酒盏“且喝一回。”
当班时间喝酒,自然是决不允许的,以往也就偷偷摸摸的喝一口,但张仪同与他人不同,不用担心会被举报。
张仪同取了酒杯,喝一口,叹一口气,又喝一口,再长声叹息。
谁都知道他烦什么。
老张的私生女如今在洛阳官员之间,名头响亮的很,为了几十文钱,打了礼部高裴淳的儿子。
“银子我已经批下去了,顶多三天,就能送到兵部。”某个官员说道,要是按照以前,被说三天,三个月都是快的。
“上个月衙署报上来的账目,有几处模糊不清,我圈了出来,你再回去核实清楚,尽快交上来。”又是一个官员道,大头兵懂个的账目和文书,文字粗鄙不堪也就罢了,好多地方都胡乱写,不和体制,户部事情忙得很,谁有一一解释错在哪里其他行军衙署的文书,一律二话不说,直接扔了回去。
几人说了半天的公事,话锋一转,有到了私事,风花雪月的聊着,兜兜转转,起承转合了半天,终于到了正题。
“你女儿的事情,不能这么算了。”一个官员道,打了人,怎么也不能毛事没有的,一来要表示歉意,二来要当众教训女儿,这是标准流程,错不得。
“可是,她不是我女儿。”张仪同刚刚好了一点的脸色,又黑了。
“你再怎么打死不认,也是没用的。”其余人笑,就算张仪同召集了全洛阳的人,公开声明脱离关系,概不负责,也是没用的,父债子还,子债父偿,子女闯祸,老子擦屁股,天经地义。
张仪同扬起脖子,又灌了一杯酒水,嗟叹“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其余人很没有同情心的哈哈大笑了半天,然后才道“高裴淳这边,我们少少有些交情,可以去说和一下。”
“你带上四色礼品,一定要亲自登门拜访,按理,你还该把胡雪亭揪上,”说话的人体谅的看看张仪同,“不过,要是不带上,也不是不可以,终究是大人谈事,没孩子什么事情。”
张仪同哼哼唧唧,很是不愿意。
几个户部的官员努力的劝,不管怎么说,赔礼道歉是必须的。
“凭什么啊”张仪同恼了,“是周家叫动的手,那丫头收钱做事,和高家无仇无怨,要赔礼,也是周家去。那丫头不过是周家手里的刀,没听说杀了人,要刀子负责的。就是刑部断案,那丫头顶多也就是个从犯,要从轻发落的。”
几个官员冷笑了“怎么,又清高了”
张仪同不吭声了,他和礼部的关系一直很不好,缘由很简单,礼部的官员认为大字不识几个的兵部众人都是文盲,张仪同认为这是胡扯,能文能武的人多了去了,比如杨恕就是兵部出来的,难道杨恕还不识字这是对兵部的鄙夷和歧视,必须抗争。双方连着几次在宴席上冷嘲热讽,最后决定比赛诗词,张仪同就算饱读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