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和这个女娃儿比,张仪同实在是太意气用事了。”有人长叹,一直以为张仪同是难得的好人,爱护下属,作战勇敢,英明果决,能接受他人的意见,现在才发现,张仪同还是太要脸面了。
“男人嘛。”有人低声道,男人怎么能不要脸面,当官的怎么能不要脸面,小女孩能像个无赖,随时跌倒,随时爬起,张仪同还真的做不出来。
小女孩在马车上,眼巴巴的看着院子的小鸡仔,手里还捏着一团剩饭。
“把那些小鸡仔也带上马车,这是胡某的家产”胡雪亭瞅了她一眼,大声的道,“胡某以后要靠这些小鸡仔发家致富,少了一个,你们赔得起吗”
几人又盯着胡雪亭看,再次刷新了对胡雪亭的认识。
十几骑呼啸而过,转眼就过了衙门,隆隆的马车咕噜声中,夹杂着诡异的唧唧叫声。
“知县老爷,他们过去了,不是来找我们的。”衙役领班踩在人梯上,趴在墙头,回过头,压低声音,欣喜的欢呼。
为毛他在墙头衙门的大门不能关,没有门缝可以张望,他们又不敢堂而皇之的站在衙役门口看热闹,只能胆战心惊的躲在梁柱后,躲在围墙下,趴在墙头,从各种角落,像个贼似的,向外观望。
“不是来找我们的就好。”某个衙役瘫倒在地上,自从听王鸿轩解释了复杂的心路历程,众位衙役也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搞不好,王鸿轩要倒霉,他们这些狗腿子更是会因为“治安不力”,重则入大狱,轻则踢出衙门,断了生计。
王鸿轩穿着青衫,从容的坐在公堂上,腰板笔挺,手里还拿着诗经,淡淡的看着衙役领班,道“何事惊慌大丈夫行的正,坐得直,又有何惧”傲然朗诵道“厌浥行露,岂不夙夜,谓行多露”
衙役们佩服极了,王知县还有闲情看书,声音都不带抖一下,果然是淡定从容啊。
王鸿轩清朗的声音却忽然停住了,看着书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东西。
几乎同时,衙役领班忽然脸色大变“糟了,马车停住了”
一群衙大惊,坐在公堂上的王鸿轩却惨笑着,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慢慢的合上了诗经。
“厌浥行露,岂不夙夜,谓行多露。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
装逼朗诵诗经,竟然读到了行露篇,该死的满篇的监狱和逃亡,这种预兆简直是差到了极点
衙门外,马车停住,布帘掀起,有人在马车中对骑士说着什么,一骑调转马头,直冲向衙门。
“来了来我们这里了”衙役领班跌下人梯惨叫,一群衙役惊慌的跑向大堂。
短短的十几丈路,那一骑几个弹指间就到,王鸿轩的心中却飞快的转念,这些显然是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人,又是想要雇佣人手迁移棺木,又是带着沈家的女儿纵马街头,怎么看都是一伙的。
“想不到,沈子晨的案子,牵涉到了并州道,不,是司徒杨素啊”王鸿轩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并州道的这些丘八肯定是要和自己计较沈子晨死在这里的过失的,有司徒杨素这尊大神在,汝南太守一定会非常的配合,铁定罢免了自己的官职,说不定还踩上一脚,发配边疆。
“为何要故意派人见我是要杀了我吗那是定然不至于的,并州道绝不至于敢斩杀朝廷官员。是了,是要威胁怒斥我一番。”
王鸿轩无所谓,未来这么黑暗,骂几句算得了什么。
“想不到,我一世才华,竟然要落得如此下场”王鸿轩在心中狂吼,千错万错,没有早点抱紧宇文阀的大腿啊。
那一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