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同,以我看,这个孩子本性还不错,只是有些倔强,要是任由她留下,只怕”有人慢慢走到张仪同的身边,低声道。世道再好,两个小孩子也不能独自好好的生活,只怕会饿死街头,或者更是不堪。
“是啊,我看这孩子比洛阳的那几个好多了。”又是一个人劝道,周围几人听见“洛阳那几个”,忍不住微微摇头。
“左右是我并州道将士的遗孤,不算坏了规矩。”有人认真道。
又是一人道“是啊,沈子晨这次遇难,也是为了”
“我知道。”张仪同打断了那人的话,众人日夜兼程,赶来接应沈子晨,为的是大事。事情失败,沈子晨身死,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责无旁贷,必须抚养沈子晨的遗孤。
“我知道我该把这二人接回洛阳,只是”张仪同沉吟不语。
众人惊讶,这次张仪同的言行,太异常了,换做以往,张仪同早就二话不说,把将士们的遗孤接到洛阳了。
某个人有些理解张仪同的异常,长叹“只是,那个胡雪亭,只怕是恨上了我们。”
其余几人大奇,为毛啊,难道是恨他们没能救下沈子晨夫妻,那就太没品了。
有人就劝着“小孩子刚死了爹娘,自然会有些迁怒和想不开,过一段时日,自然会知道那只是命。”谁能得救,谁能活下去,谁能立大功,那都是命啊。
张仪同笑了,哪会这么简单“我们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那胡雪亭被贼人严刑拷打,身受重伤,使计反杀了贼人之后,这才出现。
时间如此之巧,简直就是用尺子量,都量不出这么精准。
那胡雪亭心里只怕在想,张某是不是早就到了,却故意任由贼人诓骗掳走她们,想要拿她们做饵,想着放长线钓大鱼”
众人有人愕然“唉,小孩子怎么心眼这么多。”张仪同笑“都十四了,不算小孩子了。”
有人气愤“钓大鱼谁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死士,绝不可能抓到活口。”
张仪同摇头“就算是死士,动作快,也是能抓到活口的,再说,行动的是死士,那么掩护的,放哨的呢,外围中定然是有一些人嘴巴不那么硬的。”
一群人忧郁的看张仪同,怎么说得好像他们真的拿胡雪亭做诱饵似的。
张仪同大笑“张某扪心自问,若是张某真的早早到了,眼看沈子晨已经遇难,功亏一篑,是不是真的会拿这两个孩子的性命,去钓大鱼呢张某还真的不知道。”
众人苦笑,军阵之中,何人为饵,何人是刀,大局之下,又有何区别谁都做过饵,谁都当过刀,早已想得开了。只是这普通人忽然身在局内,自然是难以接受的了。
有人叹息,仔细回想,出现的时机果然太巧了,巧到不得不让人怀疑。
“只怕这胡雪亭心机太重,别看她现在笑的傻乎乎的,其实心里已经认定,我等早已到了此地,故意用她二人,甚至她父母的性命,设局抓捕敌人。”有一人无奈的道,若不是如此,那胡雪亭为何一次都没有主动提起要和他们会洛阳就因为张仪同冷言冷语早早拒人千里就不信沈子晨的女儿不知道并州道行军总管属衙的规矩,就算真不知道,多求几次,又有什么关系。
“还是要解释一下。”有人道,明明没做,却被人误会而结仇,那也太冤枉了。
张仪同摇头“张某虽不信清者自清,但是,张某何须向两个小女娃解释”
众人点头,要一个当官的向两个需要他帮助的可怜的小孩子解释误会,实在是不太可能,而且,这事情解释的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