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有喽啰来报,说是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到了朱贵酒店,已经上山来了。
天空彤云密布,潮气四溢,眼瞧着要下雨。
高铭迈着沉重脚步,跟秦明一起去聚义厅。
秦明见高铭自从打花荣那里搬出来,也整日恹恹不快乐,有一肚子话想问,但是吸取了上次冒冒失失和花荣谈话教训,这一次,他发誓,对高衙内他一定什么都不乱说了。
哪怕憋到生出病,他也要带进棺材里,他不信,他秦明这肚子里就一点事儿都装不住。
高铭没察觉秦明痛苦,漠然进了聚义厅。
就听一个大嗓门在骂人,“那三个嘴角奶腥都没退兔崽子,我和他们爷爷立生死同盟,却不想如今反倒要受他们陷害”
这应该就是扑天雕李应了,高铭对他没什么兴趣,只扫了一眼,就去自己位置坐了。
今天仍旧没有花荣身影。
从李家庄庄主李应话中,大家知道,原来和扈家庄是一个套路,祝家庄有官府做后盾,对他李家庄下手了。
因为查到李应管家鬼脸儿杜兴,认识之前火烧祝家酒店杨雄,还妄图救走被他们关起来石秀。
于是祝家庄向程万里告发李家庄通匪。
程万里便以这个为理由,下令来逮李应全家。
李应管家杜兴确实认识入伙梁山杨雄,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加上祝家庄煽风点火。
程万里一副不剿灭他们不罢休模样,李应只得带着妻子、管家等几个庄客,连夜投奔了梁山。
高铭听了,心道程万里真是发力了,转眼间就剩一个祝家庄了,可惜祝家庄不懂唇亡齿寒道理,恐怕还在高兴铲除了两个盟友,以后可以独霸独龙岗了。
“李庄主”
李应听到有人唤他,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扈家庄庄主扈太公,不由得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走上前去,百般焦急看着对方,无语凝噎。
扈太公也是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祝家三兄弟不他娘是个人”
于是找到共同语言李应和扈太公狂骂祝家庄,扈成和扈三娘也都加入了进来,一时间,聚义厅内只有他们骂声。
但这里是聚义厅,不是骂人菜市场,晁盖咳了一声,“李庄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没有话,我差喽啰派你回去休憩。”
李应想了想,忙道“对了,差点忘了要事,那呼延灼已经动身离开了祝家庄,连环马也撤走了。”
高铭装作吃惊道“有这等事”
心里则笑开,肯定是他们接到了自己递出去消息,晓得徐宁上山打算用勾镰枪对付连环马,呼延灼对自己连环马弱点岂能不清楚,离开祝家庄,撤到阳谷县县城内。
李应肯定道“不会错。”
宋江一阵眩晕,好半天才稳住了自己脚跟,那他这番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什么”就听头领间传出一声大吼,众人一看正是徐宁。
就见徐宁咬牙切齿道“呼延灼带了这连环马撤退了,那我现在做得这些努力算什么”
被赚上梁山,却一点用处都没起到,那让他梁山做什么,他变成了一个无用笑话。
萧让和金大坚向他投去了同情目光,可他们当时情况一样,被骗上梁山却一点作用都没发挥。
此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徐宁顾不得大雨滂沱,直接冲进了雨中,不知去了哪里,反正众人就听一路怒吼“啊啊啊啊”
随着喊声越来越远,渐渐只能听到倾盆雨水冲刷大地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