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道“他是郓城县的刀笔小吏,认识一些草莽人也在情理中。”
要是以前高铭听了这话肯定吃惊,小吏认识道上混的,怎么会在情理中,但现在对官场生态环境有点了解的高铭却不意外。
官是朝廷指派的,一般是读圣贤书的文弱书生,不懂当地的情况,很多到任了都是两眼一抹黑。反而是当地土生土长的小吏,虽然地位比官员低,但在百姓面前可是倍有牌面,而且整日跟三教九流接触,在当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水浒中,其实就有这么两个世界,白色的官场世界,最高以皇帝为代表,最低是鲁智深杨志等下层军官。
黑色的草莽世界,以阮氏三雄王英张青孙二娘等准犯罪分子和犯罪分子为代表。
宋江这样的小吏,则是连接这两个世界的桥梁,对上,能跟朝廷官员说上话,对下,则接受百姓草莽崇拜,活得游刃有余。
而宋江更是小吏中的佼佼者,加上家里有钱,在很多下层好汉的经济状况堪忧的情况下,他及时拿钱出来撒,人称及时雨积攒了名望,也就不奇怪了。
高铭撇嘴颔首,“原来是刀笔小吏,难怪呢。”
“不说他了。”花荣岔开话题,“衙内,我先送你会球场吧,然后我便回家温书。”武举就是惨,不仅要考骑射搏击,还得考策论。
“不不,咱们不回球场,出来一趟干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高铭笑道“今天放假,温什么书,没听过一句话大考大玩,不考不玩吗平时用功就好,假日就得放松,才能更好的投入学习中。”
花荣显然不信,笑着问“真的吗衙内自己信吗”
高铭整日在街上玩,不管平时还是放假都不学习,“我”
不等高铭说完,就见花荣脸色一变,似是又来了火气,瞧着街道对面道“太好了,我差点把他忘了正着撞到我的手里。”
高铭顺着他目光一看,就见燕青正和几个人说说笑笑,走在街对面,全然没发现危险来临。
应该球场那边散了,比完赛的燕青正和朋友回住处。
花荣还记得燕青戏耍自己妹妹的这仇,说着就朝过了街,高铭一见,连忙上前拽着他的袖子道“不是说了么,打输了躺病床,打赢了蹲大牢,不合算。”
燕青要是受伤不能比赛,客流量弄不好要减几成。
然后高铭就听花荣道“放心,又不会打断他胳膊腿。”
听这意思是要打得对方软组织挫伤,但不伤筋动骨。就跟厨子能掌握牛肉几分熟一样,习武的人打人都有分寸,说打几分疼就几分疼。
高铭一个没拉住,花荣就过了街,对准燕青就走了过去。
燕青正跟别人说话,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扳住肩膀,他不解的回头,就见一个极是俊美的小哥满面怒容的道“欺负小姑娘很好玩吗我陪你玩两招如何”
燕青见眼前这人跟刚才的柳茂眉宇间有几分相似,瞬间明白是她家亲戚来寻仇了,笑道“她真就是个小姑娘,斗不过就喊人来。”
“休要废话”花荣举拳便打,燕青没当回事,就势接了下来,但一接,才知道自己轻敌了,后退了几步,疼得直甩手。
燕青平日在大名府玩乐,相扑搏击从无对手,没想到,今日在街上竟遇到了劲敌,一时紧张起来,“你是什么人”
花荣不废话,“打到你跪地,你自然就知道了。”便又出招。
路人喜欢看热闹,瞬间都围了过来,形成一个很完美的圆形场地,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高铭好不容易挤到前排,见两人打得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