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勔涕泪横流地道“殿下,冤枉啊,我真的冤枉。肯定是有心人故意曲解大赛的意思,陷害我,陷害官家,这个黑手才应该抓起来斩断,我真的冤枉。”
赵楷听罢,便将桌上一摞文章都甩给朱勔,“难道这些也是冤枉你的吗”
这些文章,便是我和太湖石的故事征文中,收集上来的以各种文体形式状告朱勔的文章。
保证真情实感,绝对比干巴巴的诉状更能叫人感同身受。
高铭去叫赵明诚抓朱勔之前,将当初保存的文章都拿给了赵楷看。
朱勔看着满地的文章,随手挑了一张来读,“这些文章都是文学写作,肯定有臆想的成分,做不得真啊。”
高铭马上在一旁道“殿下,这件事都是可以考证的。比如这里面有一篇文章,看似是杂剧故事,但其实人物和情节都是真实的。微臣在来杭州的路上,就遇到了当事人,还向微臣递上了一件血状,血状跟文章描述是可以相互印证的,这只是其中一件。其他的,也都有据可查。”
其实,朱勔这些年血债累累,赵楷岂能不清楚。
“高铭,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我只是陈述一下事实罢了。”高铭道“我已经暗中调查过你了,若叫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今这些证据,也都是你一桩一桩做下的。”
朱勔晓得高铭皇城司出身,他如果调查过自己,那么查出来的档案已经摞了很厚了,凭借他现在的一己之力是不能一一反驳的。
所以他不准备,以一己之力反驳,他要拖人下水。
朱勔不禁冷笑了两声,“高铭,你这句话说得好,若叫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然后大声的对赵楷道“殿下。我这里有一个册子,请您过目。”
他走投无路了,那么大家就干脆一起共覆灭好了,这一份名录里记载的都是他在杭州这些年送给京城大小官员送的礼物。
当然,这份名册的最后一位所记载的便是前几日给高铭送的礼物。
刚才赵明诚来抓他,他就知道可能有祸事降临,于是就将名册带上了。
他以为高铭听说有名册会脸色大变,谁知道高铭泰然自若,丝毫不见任何紧张。
赵楷看了看朱勔拿出的这个册子,又看向高铭,不禁在心里想,难道高铭收受了朱勔的财物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可不好办了,高铭自己影子歪,如何再指控朱勔
赵楷有些失望的看着高铭,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在杭州城内还要收猪眼的东西,你就缺这么几个钱花
他凝眉慢慢翻着名册,发现朝中但凡在官家跟前有点脸面的,都册上有名。
如果将这份名单报出来,将掀翻一众朝廷大员,比如此时站在跟前的童贯就榜上有名。
他责备的看了眼童贯,童贯当然明白郓王这一眼什么意思,不禁愤恨的看朱勔,你真是不讲究,你怎么能这么办想要同归于尽吗
朱勔不睬童贯,你不管我,还想我管你吗
赵楷翻到最后一页,记载高铭收受贿赂的地方,他不禁多留意了两眼,然后便是一愣。
至少这上面所记载的牡丹图,他好像临出发前在父皇那里见到过。他们父子俩还一起鉴赏来着。
赵楷瞬间明白了,原来高铭将朱勔送给他的东西,转手送给了官家,好一招借花献佛。
他就放心了,冷声道“朱勔,你想清楚,你送给高铭的这些东西,究竟是送给他了,还是另外送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