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人还是想活在人群中的人,就不会有真正的自由,但是,不必睁开眼睛就为一天的食物忧愁,不必再受风霜雨雪煎熬,能够远离疾病和寄生虫,同样几乎不必担心有人来杀掠他们的妻儿和财富,能够夜夜好睡,就算天天都要干活,学一大堆艰难的知识,但自己的命能好好地在自己手里,还有什么比这更要紧的“自由”呢何况学习和工作本身并不是痛苦的事。
第二天早上斯卡醒来,药师已经出门了,早饭给他留在餐桌上,斯卡双眼无神地从浴室出来,坐在桌边吃完了它们,然后拿起外套出门。
学院前的道路宽阔得像个小广场,显得那圈木头栅栏和同样是木头的大门粗糙简陋,种在栅栏后的树木还零落地挂着叶子,每次风吹过,就打着旋飞落,看起来矮小又瘦弱,学院内的道路虽然做了硬化,但绝大多数仍是光秃秃的土地,三三两两的学生像小昆虫走在路上,与这幅堪称衰落的场景相比,远处的教学楼群简直像从梦中切到现实来的一个幻觉。
即使它们和正在建设的城市中大多数的建筑一样,都是线条简单的立方体,每个来到工业城的人首先看到的记住的还是那座“水晶宫”,但新学院由黑色钢材、白色石砖和大片玻璃的合理组合呈现出的异样质感,对每个初次见到它们的人仍然能够造成极其强烈的冲击,新生们询问,连教师们也问过“这就是我们的学校”
当然啦,又一个“地标”和“样板工程”。
斯卡花了一点时间走到一栋教学楼下,上楼,打开一间会议室的门,在主位上坐下,没过多久第二人带着纸笔来到,然后是更多的人,直到坐满。
斯卡站起来,在身后的黑板写下两行字,其中一行是作为最基础及最重要的生产资料,土地应当掌握在谁手中
“这是三天前决定的议题。”斯卡说,“现在开始吧。”
相对柔和一些的寒风吹过坎拉尔的土地,城市的复建工作已经开始了,平整过的土地上出现了石灰撒的白线,运送物料的轮车在道路上来来往往,人们搬运木材和砖块,喧闹的声响再度充满坎拉尔成,但在某些角落比如说一个近来被充作会场的食堂,今天依旧被僵硬的沉默笼罩着。
“必须有一个结果,不能再拖了。”会议的主持人用低沉的声音说,“要是午饭前你们没有一个说法,那下午,这个会还要继续开,到时候会上就不只是有你们了。”
桌子旁边的部落首领们互相交换着眼神,又看向前方的坎拉尔族长,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纳纹族长等了又等,然而始终没有等到一句实话。
“你们想拖到什么时候”他质问。
“哪儿有那么容易想好”有人回答他,“这么要紧的事,我们不止要想到我们的族人,还要想想我们的祖先。”
你们是不是还想来场祭祀为了表示对祭祀的重视,这场祭祀还不能再冬天办,至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