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拉维亚若有所思,“所以他们能够供应自己一部分的需要,却不能自给自足。那么,坎拉尔呢”
他看向云深,“我感到很困惑,他们在那边是如何操作导致今日的很多人都想明白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们的帮助还不够多,还是我们在那里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竟然让我们被对方赶出来。我们是不是该换一种方式对待那些人了”
“坎拉尔的问题有代表性。”云深说,“后续处理告一段落后,我打算展开一次讨论。”
墨拉维亚不出声地看着他。
在此之前,大概只有圣王龙才直面过这样的眼神,然而被他注视的云深却很短暂地走了会神,“父子间的血缘关系也体现在这儿啊”,虽然两者表现形式不同,天澜的注视也比墨拉维亚的更让人的心感到柔软和不忍拒绝。他很快就收拢了思绪,无论如何,墨拉维亚对这个集体运行发展的具体问题有兴趣和代入感都是好事,云深侧头去拿笔记本,墨拉维亚也摸出了自己的口袋本,还拿出了铅笔。
“关于坎拉尔及其周边部落的问题,”云深说,“从一开始,这个地区的发展方式就和我们选择的另外两个地点有根本不同,现在的发展结果是有预计的。”
墨拉维亚拿着笔等着。
“在那次部落结盟会议后,我们依次选择了三个地点进行试验。第一个试点是撒希尔部落,第二个是坎拉尔及其周边地区,最后一个,是位于目前铁路中点站上的豹族部落巴思尔。坎拉尔和另外两个试点不同在于,它既不像撒希尔,有布拉兰这样一个威信高,和我们沟通良好的代理人;也不像巴思尔,部落主体相对单纯,生产力水平较低并且结构松散,面对强势力量的介入很容易妥协,生存资源的匮乏使他们期盼生活条件的改善,服从性比较高;坎拉尔一方面情况相对复杂,距离导致信息交流不畅,物资运输消耗很大,与我们合作最深的狼人部落在当地的权威建立在人口和武力的优势上,我们的建设计划抽调了他们相当一部分的青壮人口,使部落间需要更多更深的合作来完成生产计划,这种合作需要团结在一个有力的核心下,但因为先天缺陷,他们内部盟约的组织效率相对低下,操作具体事务的权力在种种程序之后让渡到了以伯斯他们为代表的援建队伍手中,这是矛盾的根源之一。”
他停顿了一下等待墨拉维亚。
“以我们在会议上确立的共同原则来说,任何主动夺取当地最高权力的行为都是对同盟关系的破坏,所以伯斯他们尽量完整地保留了部落的权力结构。”云深说,“但另一边,他们用多种方式改变了部落中下层的生存状态,控制了土地的使用和土地的产出,这就意味着生活资料的分配权也掌握在他们手中。这个过程完成后,部落首领在行使权力的时候感觉到了明显的阻力,最重要的是,他们失去了他们的经济基础。”
在组织生产队的时候,伯斯提出了给部落上层结构分配生产所得的比例,那个比例并不算高,不过换算成绝对数量后,就足以让绝大多数的部落首领及长老等放弃加入实际劳动,而在对生产流程的管理上,伯斯和援建队伍负责人一开始采用的就是聚居地模式,这也给那些首领们造成了严重的障碍,从农业开发到城市建设,乃至于一些作坊的运作,如果部落首领们不愿意极大地投入时间和精力参与,除了被架空的权力和一些分配产品,他们被隔绝在了整个生产过程之外。即使如此,他们能够拿到的利益相对普通兽人来也说是很多的,在坎拉尔设立的供销点不分地域所有农产品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