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不胜的。喜欢网就上。”塔克拉说。
“我们如何做到”云深又问。
“充足体能,严格纪律,合理战术, 先进武器。”塔克拉说。
云深沉吟了一下, “思想呢”
塔克拉说,“用不着。”
“为什么”云深问。
“人也是武器, ”塔克拉说,“武器只要磨砺。”
为什么要知道一个人,一群人在想什么
即使没有云深的引导,没有范天澜的对比,塔克拉依旧非常清楚,军队这种组织并不需要太多的声音,以及不利于形成“集体”这种概念的待遇。人的欲求是永远不会满足的,给予越多, 他们想要的就会越多, 得到的越多,他们就越怠惰,塔克拉又不是一次两次听到有人问同样是住宿舍的, 怎么他们就不能跟那些工厂和工地干活的人一样舒服宽敞,明明他们更重要一旦发生战事, 可是他们去保护这些没有武力的人的也有人认为军事轮训毫无必要,各司其职,各安其位, 大家对自己的责任都清楚明白,何必这样加重负担,却不一定能产生什么作用
塔克拉觉得这些话也很有趣。
他当然也会协助维尔丝的工作,把那些不应有的念头,不合适的言论软化消除,或者控制起来,不让那些爱叨叨的家伙影响别的正常人,不过这种活计就跟除草一样,除非你把它们连根拔起之后再来回碾上几十趟,让土地坚实得连水都渗不进去,不然过不了多久就得再来一次。人的杂念就像野草一样,在大脑这样肥沃的土地上自由自在,但要是让它们从脑子长到四肢,那就是他们这些主官的问题了。
在军队里,人是另一种形式的武器,虽然更精密,更复杂,需要更技巧的操作和更谨慎的维护。不少人以为他们的武器就是他们的权力,尤其是那些满脑子新奇加入进来的部落青年,塔克拉在打击他们这件事上做得尤其顺手。
“那么,这样的军队为何而战”云深问。
“为了你。”塔克拉说。
云深看着他。
塔克拉笑了起来,“你就是一切。这个理由就够了。”
云深轻轻叹了口气。
塔克拉愉悦地看着云深斟酌的表情,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回答有问题,不过这又没什么关系,有问题的是“我认为您说的都是对的,我干什么都是照您的指示去做的”然后按照他们自己的心意搞成一团糟。他也知道自己最受云深认可的是他从不把军队当做是他,或者某个族群的东西,一支军队只能服从一个核心,无论他们是谁,为何而来。所有严苛的训练都是为了胜利。当然在云深的价值标准里,人的生命不是能够量化衡量的东西,然而只要战斗连训练都会有伤亡,所以入伍这件事从来不是“找活干”,在军队里,不要想得到他们指望的“合理报酬”,理解不了和忍耐不下去的傻瓜,最好早点给他滚。
每次把这种废物送走塔克拉都会感到很开心。
“假设这样的状况,假如我们不得不进行一场烈度非常高的战争,战斗中的伤亡率超过百分之五十,假如因为某种需要,我们需要把我们的军队打散,单位从三人小组到只有个人,让他们散入城市或者部落,半年或者一年之后再召回,我们的军队还能聚集起来,重整建制,重新战斗吗”云深问他,“如果有一天,我们不需要再保持这样高的战备比例,即使有人功勋卓著也必须离开,我们能让他们心甘情愿服从命令,铸剑为犁吗”
塔克拉安静了一会,他没有问他们怎么样才会遭遇这样的绝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