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力量更重要。”墨拉维亚说。
“力量能让我们言出必行,却未必能让我们如愿以偿。”云深说,“何况,破坏是力量,建设同样是力量。”
“仇恨是一种力量,爱是更大的力量”墨拉维亚侧着头问。
云深斟酌了一下,“也可以这么说。”
“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才有勇气这么说,对凡人而言,谁会去爱与自己无关之人”
“人们会自爱就够了。”云深说,“人们只要不拒绝眼下的和长远的利益,就自然会作出选择。我们能够向他们选择。”
墨拉维亚托着腮听他说话,目光落到桌面的玻璃板下,压在那里的地图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变得更详细,更丰富,也更广大。
“你要让他们主动将土地转让给你”他问,白皙的手指在光滑的玻璃表面轻轻移动,“或者说你们”
云深说“我们准备了三个试点,目前的人力还很不足够,所以,先将重点放在坎拉尔部落。”
严酷的冬季同样来到了狼人的部落,但对于坎拉尔来说,这个冬季过得比过去容易了些。
之前为他们建造砖窑和房屋的那些人回去的时候,坎拉尔整个部落都想要他们留下来,尤其得知那名人类的医者也要离开,狼人们甚至有些恐慌了虽然那是一名人类,脾气也很难说得上好,可是在部落的这几个月,他始终守候在部落外的木屋中,为任何上门求助的兽人治愈病痛,这名人类总是说有许多病症他无能为力,然而得他救助的兽人都无比明白,其余部落所有巫医加起来也不如这名医术高明,即使致死之症也能因他续命,而且那些巫医也远不如他对他们有耐心,并且温柔仔细。
就算时常被驱逐和恐吓,部落里有女性的家庭有不少是想留下他的血脉的。
这位医者和同伴一同离开时,兽人们送别和挽留的景象连坎拉尔族长都有些吃惊,不过数日之后,另一批人类和狼人又来到了坎拉尔,填补前一批工匠和医者的职责。他们远道而来,第二日就开始干活,先是打开了之前工匠们建造的三座炭窑,将火炭均匀分发给部落众人,又赶在风雪来到储藏了一批,与此同时,他们带人在部落内掘了好长的深沟,一条从部落外引来活水,另一条埋入陶管,所有缝隙用石泥封好,然后填上泥土,只露出人膝高的一段段竖管出口。愿意和他们一起干活的家庭听从吩咐,移动了他们的帐篷,把每一根竖管都包在了住所之中,在风雪到来之前,女人们只是在管子上面放一块木板安置杂物,初雪的夜晚之后
“阿爷你来抱抱这个来靠靠这里,好暖啊,哈哈哈”
狼人父亲把压在管子上的木板拿到一边,有点犹豫地用三个手指捏起了圆盖,一阵腾腾水汽直涌而上,湿漉漉的热量沾到每一个人的毛发上,他的妻子从旁边走过来,把从工匠那儿得到的长柄木勺伸进只比两掌合围大点儿的陶管,慢慢提起,取出了一勺滚烫的热水。
整个坎拉尔部落再次为此喧闹起来,连远方部落都有人在听闻之后冒雪而至,纳纹族长在自己的新居中招待了一些客人,在听完所有的好奇与羡慕之后,他终于提起与撒谢尔的交易。
在他第一次谈及此事的时候,有一头灰狼在座,他的外表并没有引人注目的地方,但有人记得他。这头在慕撒大会中担当了许多重要职责的狼人在这里,就足以证明撒谢尔的意愿。
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