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使者也站到了他的身边,他的语气显得温柔了很多,“当然,你可以不让我们计较这件事,只要你做一件事。非常容易的事。”
年轻人的生命力是惊人的,即使昨天睡得很晚,连外面的虫鸣都寂静下来,挤在大屋的几十名少年们走出族长大屋的时候,看起来精神都很不错。他们鱼群一样排着队到河边去洗漱,然后依旧是这样的队列,被部落的族长和几名长老们带领着,在其他人怪异的眼光中穿过部落,走出围栏,来到东边的一个小土坡上。撒谢尔的保护者走在他们两侧,看起来和族长一样困倦。
族长站在站在土坡顶上,看着眼前的土地,吸了一口气,将手一挥。
“从今天起,到你们离开为止,从这里,到部落外边为止的土地,在这些地方,你们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他对下方的少年们说,神情厌倦。他身边的长老们不是皱着眉就是漠不关心,有一个人还恨恨地瞪着人群中的瑞尔,但一名狼人把手搭在了瑞尔的肩上。那个人把眼睛收了回去。
少年们安静了片刻,看了看自己仅有的两个保护人,然后发出一阵欢欣的呼声。
然后瑞尔问“食物呢”
“你们自己要解决一半。”他身旁的狼人说。
瑞尔看看他,又转头看向四周,宽阔的土地,匍匐在地面的植物,灌木和林木背后流淌的小河,“我明白了。”
他把一只手放到面前,然后握了起来。面前有很多困难,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它们,但总比什么都不干好。他不想除了听话什么都不能做,不想有人居高临下看着他,好像他是个失败者,是个只会吃的废物,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只能颤抖,甚至尿出来。
他不想再要任何屈辱。
那个女人现在干什么他忽然不由自主地想。
“那个女人”,从来没有被他叫过名字的月兰已经到达了坎拉尔部落。因为和撒谢尔的不同一般的关系,回到坎拉尔部落的队伍比瑞尔那边,也比同期回归部落的任何一支队伍规模都更大,随行的护送者数量也多得多,在其他中小部落的孩子从坎拉尔分流,各自回家的时候,这批护送者中的大部分在坎拉尔留了下来。
为了表达对所有部落孩子都平安归来的欢喜,也为了表达对使者们的欢迎,坎拉尔部落从得到消息的前一天晚上就开始准备酒水和肉食,直到午后还有狩猎的队伍朝部落赶来。宴饮从傍晚开始,入夜之后在部落中央燃起了篝火,人们将一起狂欢到深夜尤其是护送者们还带来了人类的酒,当然,要用水把它们解一遍,不然在入夜之前至少有一半的人要躺下。所有回来的孩子们全都参与了宴会,部落的人对他们在撒谢尔的生活极其感兴趣,慕撒大会之前和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太惊人了,简直像传说故事一样地迷人,他们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而孩子们的回答让他们更兴奋。而与孩子们一起回来的那些护送者们,有撒谢尔狼人也有人类,和坎拉尔的人就不怎么合群了,尤其是撒谢尔狼人表现得更喜欢和那些人类待在一起,只是因为酒是他们带来,也有人愿意去和他们交谈,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些护送者们其实并不难相处。
气氛处处融洽,包括坎拉尔族长的大毡包内。纳纹族长在这里招待最重要的人物,一名黑发人类和白色狼人共同带领的队伍。即使不知道那名黑发人类的身份,白狼伯斯的来到已经足够证明撒谢尔对坎拉尔的重视,对纳纹族长来说,这种重视令他受宠若惊。
坎拉尔与撒谢尔有姻亲关系对稍微有点年纪的狼人们来说,只是一种好听的说法而已,多年以前,斯卡梦魇刚刚闯出魔狼的名头,带着一名白发人类在原野上到处浪的时候,撒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