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长的就不是那种脸。
塔克拉仍然是那种懒洋洋的,有点漫不经心的语气,“只要他还活着。”他说,“谁拥有力量和财富,谁就是正确的。”
维尔丝皱起了眉,她知道这句话是正确的,但她不喜欢这种说法,术师可能也不喜欢术师确实拥有无人能比的力量和财富,并且一直是正确的虽然他达到目的的方式总是直接,坦荡而又迅速,与那副沉静柔和的外貌有些微偏差,她可能不会看到比他更高贵的人,因为他和这个世界上另一部分“拥有力量和财富”的,“正确的”的,“高贵”的人有一种本质的区别。
就是这种区别,让他的许多决定在开始的时候会让人感到困惑,甚至有些抗拒。
这种抗拒并不是因为他们不信赖他,不愿意服从他,而是因为他们都是凡人。他们必须面对自己的短视,无知和私欲。
“既然如此,”她问道,“为何术师他要拒绝我们”她看着塔克拉,“为何他不愿带领我们,统治我们”
“他不是一直在做吗”塔克拉疑惑地问,他的表情真是看不出一点讽刺的意思,“他没有带领,管理和保护的话,我们现在的成果算什么”
维尔丝摇了摇头,“你不理解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塔克拉说,他的语气很轻,甚至算得上温柔,“你们要一个为一切负责的统治者,要一个活生生的神。”
维尔丝骤然沉默。
“神如果那玩意真的有的话,不会管你们一根指头。”塔克拉说,“但你知道他是如何来到我们之中。谁都希望他以后一直都在,但他的来到是一个奇迹而不是义务,我不认为是他的义务。他有责任,我认为责任和义务是完全不同的词。”塔克拉也歪了歪脑袋,“我很多时候不理解他,但我更不理解你们。”
“我其实并不相信神明,除了用这个来满足内心的人,他们确实没有对这个世界产生过有益的影响,我见到的只有力量,有时候所谓的神会被当做借口,但本质都是力量。可是,”维尔丝有些艰难地说,“可是,如果他将自己从我们之中抽出去,恐怕会有很多人变得像那些狼人一样只想得到自己所要的,付出一丁点,却要求所有的权利。除了残酷的暴力,没有什么能让他们畏惧。没有任何宗教能改变这种精神。”
“除了他”塔克拉,“他能做到”
维尔丝非常犹豫,“我不知道”她低声说,“我不知道。”
室内一片沉默,塔克拉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维尔丝却似乎陷入了一种茫然。她从来没有怀疑,至少她非常确信自己对那位大人的感情,她感激他,崇拜他,几乎是信仰着他,但她也保留着,术师也希望她保留着这种质疑的精神。她唯独没有想过,甚至不能想象的是那个人如果不在了,如果他厌倦了,或者只是认为他要做的事已经完成了都是十分可怕的未来。她更不能想象他死去。
永远不能。
看着塔克拉,她忽然升起一股怒气。
塔克拉用那双细长的眼睛看着她,两个人就像对峙一样对视了一会,然后塔克拉摊了摊手。
“实际上,你们不会没有了他就活不下去。”他说,“你们总是说遵照他的意志你们真的知道他想要什么”
这天晚上,在兽人少年和人类们一起上的大课堂授课结束后,教导员们通知了这些孩子一件事。
明天早上,他们要被送到撒谢尔的原住地去,帮助在那里的工作组安置来到这里的大批兽人。时间可能是五天,再长一些可能是七天,然后他们会回到这里,不过不用再挤在军营上课,毕竟除了新礼堂,还有新的教室也能够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