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不再有任何比赛的安排,所有名次的竞争都尘埃落定,部落之间的力量比较已经由数字作出裁判,无论他们是否甘心,这些外族兽人都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投入这场大会。撒谢尔和他们的人类盟友给这些部落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压迫,却同时给了他们从未有过的优待。在撒谢尔居住的这段时间,除了首领人物自带的极少数跟随者,那些兽人勇士找不到一个可以使唤的奴隶和仆从,却没有因此感到多少不便自取的食物屡屡超出他们的期望,住处宽敞明亮,喜欢阴暗的睡眠环境的人也可以不受影响,有人定时更换干净的水和清洁房间,而他们从不无聊运动场和大厅每天都有足够多的比赛。
层云被沉坠的夕阳点燃了,天际一片辉煌灿烂,金色的光线铺遍大地,大厅同样沐浴在一片温暖明光之中。晚餐已经结束,坐在座位上的兽人却比往日多得多,只有一件事需要他们养精蓄锐了,那就是返回部落的旅途。在这种时候,就连一些在赛场上针锋相对的家伙也能够坐下来,跟还算看得顺眼的对象约定下一次的较量。不过这种同友活动只发生在兽人之间,搏击比赛前十位之中居然有一半是人类,对自负的兽人来说实在难以接受。骨骼和肌肉完全不如他们强壮,那些黑发的小子却能够在力量方面压倒他们,并且动作敏捷,技巧高超,大多数时候,他们连会被判定违反规则的杀招都来不及用,就输掉了较量,最麻烦的是,他们能够不受任何挑衅的影响。
第一次状况发生的时候,失败者得到的是同类们的嘲笑和屈辱,但类似的场面每天每天都在重复的时候,嘲弄变成了同仇敌忾,每一次对人类的胜利都成为一场狂欢,哪怕获胜者不是他们这些外族兽人中的任何一个。他们看得到撒谢尔的狼人斗志昂扬,全力以赴,然而那五名人类还是一直站到了最后。
赛后站定名次的时候,台下的兽人看向他们的眼神简直是仇恨的,但他们却毫不在意地欢笑着,手牵着手高高举起来,好像这里真有多少人为他们高兴似的好,还有撒谢尔的狼人不情不愿地为他们拍手。
据说他们还有更强的人,证明就是这些人类经过明显的严格训练,他们的师傅是否也来到了此地兽人们不得而知,毕竟撒谢尔土地上的人类太多了,多到他们都快要习惯了。在一个身着灰衣的褐发男人走过大厅的时候,路上的兽人最多只是看了他两眼。
有人的地方就有群体,撒谢尔的狼人没有和这些外族兽人一样住在这栋建筑里,他们聚集的地方也隐隐和其他人相隔,在这里,曼德受到了比刚才多得多的欢迎,他们早已熟悉这名掌握着人数众多的工匠队伍的人类,他也自然而然地在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莫纳斜眼看他。
曼德自己拿出了杯子,还有一小罐酒,然后才有些惊异地对他说“哦,难道你还在介意我那毫无疑义的头名”
“我不和你说话。”莫纳说。
“但你并不拒绝我的酒,对不对”曼德说。
莫纳板着脸向他伸出手。在他们喝酒的时候,对面的伯斯问“那边的比赛也结束了”
“当然。”曼德说,“开始得比这边迟得多,但也简单得多。无论哪一边,所有的运动,实际上比较的都是人狩猎和杀死猎物的能力”他笑了一下,“只是我们现在可以更复杂,但也更有效一些。”
“我也很想要一支枪。”莫纳说,他盯着曼德。
曼德好奇地看着似乎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的少年狼人,闷笑了一下,他摊手,“抱歉,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