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早就懒得理会这种看似谦逊的炫耀,倒是修摩尔说道“但这样的结果仍然值得赞叹。”
“这算是一次有意义的尝试。”云深说,“我们还需要尝试更多的,更广泛,更深远的领域。”
“这就是您不满足的地方”修摩尔问。
云深说“我们正走在一条漫长的道路上。”
落日沉山前的光辉落在他们身上,那种温暖的光线被这位术师身旁的同伴挡去了大部分,只染金了他的些微发梢,这位术师有一张年轻的,俊秀的,沉静如同雪山深湖的面孔。修摩尔看着他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后自然转向的侧脸,心想无论这名黑发术师看起来如何温情而不理俗务,本质上,他仍然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统治者。
当然,他的道路并不是不值得期待。
晚霞的余晖铺在粼粼的河面上,的柔毯一直铺到视线尽头,岸边的苇草摇曳,风吹过土屋草檐下悬挂的小图腾柱,图腾在笃笃的轻响中转换着面孔,风也吹过大萨满长长的胡须和和弯起的鼻尖。他单手持杖坐在门口的木墩上,抬头看向对岸,松弛的眼皮覆盖下眼珠反射着波光,他悠远的视线越过众多障碍,落到那座晶莹剔透的建筑锐利的边线之上。
他沉默着,路撒也安静地单膝跪在他的身侧,只有风吹动着他耳尖上的毛稍。
这名赫克尔狐族很乖巧,在这个部落中也算得上聪明伶俐,能够将他的吩咐都完成。而今天回来之后,虽然这名年轻的兽人有意掩饰自己的表情,但他的呼吸和心跳,以及微妙改变的汗水气味都说明他远远比外表兴奋得多,无论他的兴奋是因为终于给他带来了一个有用的消息还是其他,大萨满并不想去追究。
这名耳目和信使应该还没有赌上整个部落命运的勇气。
他终于垂下了目光,苍老的手在掌中木杖上一擦,取下了一枚骨珠。
路撒将双手举过头顶,恭敬地接过了这份赏赐,没有询问它的用途。
大萨满慢慢翻下皮袍的袖口,问道“你的族长将在明日前往狼族召开的慕撒大会”
“是的。”路撒说。
“我与你们同往。”大萨满说。
“这是赫克尔的荣幸,感谢您的赐福”路撒欣喜地说。
大萨满没有再说什么,摆摆手之后又进了小屋。
对这个消息,阿奎那族长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实际上,他对向那位大萨满示好一事甚至有些后悔。他当初必须这么做,没有人能够承担怠慢一位大萨满的后果,至少在赫克尔没有人,然而他更不应该为此得罪撒谢尔,准确地说,是已经与远东术师结盟的撒谢尔。
他始终不能把握远东术师的想法,如今就连斯卡梦魇对他而言也变得陌生了
一河之隔的便利让赫克尔的狐族们同样目睹了那座建筑建成的过程,斯卡梦魇同样向他们发出了邀请,加上地利之便,狐族们如今过河其实没有什么阻碍,但因为阿奎那族长对大萨满的顾虑,至今还是只有少数族人每天前往那边的工地,将工程进展带回来转告众人。即使如今对人类所为早已不陌生,那座拔地而起的建筑仍然令他们感到神奇非常,对即将开始的慕撒大会热情一日比一日高涨。这些不会像阿奎那族长一样顾虑重重的族人简直是幸福的,在大河已经不能再成为两岸屏障的如今,阿奎那族长有些难以理解,为何那位术师和斯卡梦魇,都没有表现出吸收和吞并他们的意愿
那两位领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