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慢一点有什么关系。”墨拉维亚说,“我也等了很多年,他才长了这么一点点。”
他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微小的距离。
“物种不同。”云深说。
“想一想未来真是漫长又短暂,我是没办法看到他成年的那一天的。”墨拉维亚显得多愁善感地说道,他看向云深,“你应该也不能。”
“是的。”云深说,目光依旧在手中的文件上。
“我觉得我应该珍惜现在的时光,但他总是表现得不需要我”墨拉维亚说,“最近尤其明显,他好像根本不想见到我,这是为什么”
云深抬起头来,笑了笑,“也许是成长期的烦恼。”
墨拉维亚朝他探身过去,“你知道”
“能稍微猜到一些。”云深将两封信收好,放到一旁,“这不算什么问题,很快就能过去的。”
他对墨拉维亚微笑了一下,“他还很年轻,不太能准确地定位感情但这总会过去。”
被他们谈论的对象站在平地上,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图,又抬头看向前方遍布植被的凹地,几个人站在他身边,看着同样的地图小声地讨论着,在他们背后,青白色的石渣正在源源不断运来,粗大的枕木在道旁堆叠成块,最近的天气雨水繁多,温度又变化不定,一些人正将草帘盖上去。
“这是最后一个阶段了。”有人说。
“积水了。”另一名队长说,“要填好这里要不少土方啊。”
“干的时候还好说,现在可能有点麻烦。”
“看着这么一点距离,要干起来也不容易,其实从旁边要绕也绕不了多少”另一名队长说。
一道目光从旁边扫过来,说话的队长神色一凛,连忙举起手来,“我就是说说,规划该怎么样就还是怎么样”
“划片分区,你们做好作业准备。”范天澜说。
这是他们已经非常熟悉的流程,总队长承担最困难和最关键的工作,其他人负责其余部分。工程进行到这个阶段,计划需要针对实际情况调整的内容已经没有多少了,各级队长都很清楚自己的责任,对固定的工作流程也早已上手,剩下的就是劳动,劳动,再劳动。
看着范天澜离去的高大背影,刚才说话的那名队长小声说“总队长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他不是一直那个样吗”另一名队长说。
“你能从他那张脸上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好不好”另一个人也奇怪地问。
“我只是有那种感觉”那名队长喃喃,虽然总队长已经到了让人连嫉妒的想法都没有办法产生的程度,但对与之共事的其他人来说,每天最希望的都是不要被那张深受各种女人喜爱的面孔盯上。其实真的出了什么状况的时候,总队长也不会苛责,他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最有效的处理,让负责人自己找到问题所在再行处置,这种管理方式和术师其实颇为相似,不过也许是因为外表和说话方式的区别,术师让人坦诚和接受自己的错误,而范队长让这些同是年轻人的队长们更想恳求“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犯了”。
“那还有什么问题”另一名队长说,“何况总队长那样的人,还有谁能让他心情不好啊。”
“术师呗。”那名队长随口道。
其他人顿时齐看向他,把他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没什么,你真敢说”
范天澜知道他们在背后议论什么,他一直不会特别注意这些,但如那名感觉敏锐的队长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