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留给南山的记忆极为深刻,就算知道他们是入侵者,自己这边一旦失败,他们对待自己这些人只会更残酷,但在挑选俘虏的时候,看到其中有些兽人还只能算是少年,也有不少兽人是被强兽军裹挟而来的,身体的状况比只过了两年好日子的聚居地成员差了不知道多少,这位联合农业大队的队长还是有些感慨。
战俘营那边还在对俘虏进行进一步的甄别和分类,听说连学校里的孩子也被编进了工作组中,南山觉得这种经历对他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他不是对术师推广的教育计划有意见,只是怕他们太年轻,会因为术师的庇护淡忘这个世界的冷酷。
明月抬头看着眼前直直看着她的兽人少年,用兽人语问道“你从什么部落来的,多少岁了”
她的声音很清亮,兽人的俗语用得也很正确,上过她课的狼人和狐族没有说听不清的,但对方不仅没有回应她,反而回过头去抓着后面另一名俘虏,指着她说“女人人类的女人这个是人类的女人”
那个被扯过来的兽人也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这个黑发的人类少女,他们被赶着排了这么长时间的队,就是来看这个他转身就要跟背后的人传播这个奇观,却听到啪的一声,那个黑发少女已经站了起来,他身前少年被一巴掌打得歪过头去,然后那个女人单手将他举离了地面。
“我在问你,你没听见”她笑着问。
兽人少年拼命挣扎着,伸腿想去踢她,却被这个看起来纤细柔弱的少女抓住了另一只脚,然后毫不费力地将这名至少有十四岁的少年举过头顶扔出去,少年惨叫着砸倒了后面的一片兽人,连队伍最后一位的兽人都受到了波及。其他人只能瞪眼看着这个可怕的人类女人,后一位的成年兽人看着她从木桌上拿起了那样白得发亮,又薄又宽的东西,另一手用一根小木棍在桌面上敲出了一个坑,盯着他问“你是哪个部落的是战士还是普通兽人”
兽人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就看见她用小棍在那样东西上画了些线条,然后他脸上被狼人用一个红通通的东西啪地打了一下,命令他不准洗掉,不然格杀勿论之后,就被赶到了栅栏的另一边,这里同样是用银灰色的金属织成的网围成的通道,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背后,然后一步步地朝前走去,又排到了另一条队伍的后面。
他像之前重复了好几次的过程一样跟随着队伍麻木地移动脚步,直到一些话声传进他的耳中。
“这个也没问题。”
“那就发誓,说我是被迫的,我现在和以后都不会与撒谢尔为敌,向一切神明起誓,绝不与撒谢尔为敌”
他听见有人艰难地重复“我,我是被迫的我现在,现在和以后都不会与撒谢尔为敌,我发誓,我向兽神发誓”
然后他又听见了另一个声音,“好了,拿好东西,跟在他们后面,准备滚”
看着那些扒着别人的肩膀伸着脖子拼命朝前拥挤张望的兽人,有狼人低声说“看那样子。”
“那是因为你没做过俘虏。”斯卡说。
您也没做过啊,说话的狼人也只敢腹诽,他皮可不痒。
伯斯神色严肃地看着这些场面,他们一行狼人现在正站在战俘营外,铁丝网的一个好处就是视线受到的阻碍比较少,可以清楚地看见在外营进行的俘虏记录和释放的所有流程。这项由人类主导,狼人从旁协助的工作从俘虏到达撒谢尔的第二天开始,到现在已经持续了五天,人类一共释放了六千多名俘虏,被强兽军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