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砍下很多树,看起来就像是要建鹿角砦。”
鹿角砦是用伐倒的树干和树枝构成的路障,另一名千夫长问“看起来你们没仔细问,难道也没过去看一看”
“我们本来也想过去看看,被他们拦住了。”年长的狼人骑士说,“从山上过去太费时间,但走平地的话,太危险了。他们在那片平地的地底下埋了很多,那个叫做什么来着,好像是低,低”
“敌类”年轻一点的狼人挠着下巴回想,“人类的发音真麻烦,反正是跟那些很厉害的发雷火的炮差不多的东西,他们说如果我们不小心踩到一个,就完了。”
“是地雷。”斯卡说,“地下的雷霆。”
伯斯说“明天强兽军就要来到这里,人类不带坐骑,我曾经想配合人类的战法,是不是要派出一支百人队去诱敌,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那名千夫长啧了一声,“所以我们就什么都不用干,就待在这里,等着明天捂好耳朵,闭上眼睛冲出去”
斯卡看了他一眼,“你真聪明。”
树枝拖行在地上,拖出一道道长长的划痕,前面的人拉着粗绳喊着号子拖动路障,后面的人挥着铲子蹲在地上挖坑,抬着箩筐的人从框里拿出一个个铁疙瘩埋进去,然后拿砍下来的细枝捆成的笤帚把地上的浮土扫平。在入夜之前,他们终于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
塔克拉把最后一捆绳子丢到木箱中,拿起搭在一旁的外套披到身上,汗湿的碎发落到他的额上,塔克拉转过头,看着鹿砦前方伸展的道路。
明天,他们的对手将经由此路而来。
他会给他们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清晨仍一如既往地到来。
帕德拉一大早就感到心浮气躁,厨子把他的肉烤焦了,侍从端来给他洗手的水中居然有虫子,他烙了厨子的手反正他们的厨艺怎么做都一样,让人把那盆水给侍从全灌下去,但他一出帐篷,一匹栓在帐前的黑鬃狞马一甩长尾,一大坨黑乎乎的东西就当着他的面落了一地,帕德拉的脸色变得更黑,一名兽人从远处快步走过来,把那匹丝毫不懂尊卑的牲畜拴到了另一边,帕德拉的怒火在看到那头金棕色长发的时候就熄灭了。
光明的纯血统,即使不能被公开承认,也是毫无疑问的高贵。
“玛尔。”他皱眉看着连这种小事都亲力亲为的年轻狮族。
“大人。”年轻人朝他走过来,对他行了礼,即使和帕德拉之间有密不可分的血缘,他在任何场合都会给这位将军最大的尊敬,“我已经通知下去,让千夫长和百夫长们,还有那些部落的首领催促那些懒货尽快出发了。”
“那些斥候仍然没有消息”帕德拉问。
“已经回来了,而且他们也终于带回了有用的消息。”玛尔说,“虽然最终未能将那些可恶的人类探子擒获,但接应他们的确实是狼人。沿路暂时没有埋伏的痕迹,他们还在进一步探查。”
“萨满呢”帕德拉问。
“他们已经能够隐约感应那头魔狼的存在,无论他在何方,一有异动就绝不放过。”玛尔说。
这些话如同阳光驱散了帕德拉心头的乌云,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那种莫名的烦躁也消散了不少。
“你也去准备,玛尔。”他对面前的狮族说,“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进入长老院。”
“是。”年轻的狮族恭谨地低头道,非常轻声地加了一句,“父亲。”
早饭过后,已经被几天的加快行军搞得有点疲惫的兽人们在各自头领的斥骂,踢打和诱哄中再度踏上了行程,在他们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