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淡淡地说。
那两名狼人倒是有点莫名其妙了,“你要干嘛”
奥格眼皮一撩,“少罗嗦,枷锁呢”
“什么枷锁”狼人说,“我们族长只是让你过去,你走就是了。”
奥格嘲讽地看着他们,“不怕我跑了”
“在这里大半年都没跑,到撒谢尔就能要你的命吗”狼人鄙视地看着他,瞥了旁边一眼,“何况这里本来也应该是撒谢尔的地方。”后面加的这句话非常小声,无论站在一旁的人类听没听到,总之他的脸色一点没变化。
奥格有片刻没有说话,然后他说“我要穿衣服。”
这个要求没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奥格回自己的宿舍换衣服,那三人就到林场的出口去等他。
奥格站在床边,打开自己的柜子,瞪着里面不多的衣物,门外毫无动静,他们居然连个监视的人都不派奥格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失落,恼火还是尴尬,事情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乌达登基,朝已经叛逆的狼人部落派出强兽军的消息他当然也知道,如果那些情况属实,那算起来也差不了几天了,撒谢尔要祭旗的话,还有什么能比他这个曾经的虎族族长更合适的呢
但没有枷锁,没有监视,只是让他到撒谢尔去,那个穿着军衣的人类几乎不开口,除了自己性命确实无忧,他得不到更有用的东西。
当奥格再度出现在两名狼人面前,他已经换上了作为虎族族长时穿的短袍,下半身穿的倒还是林场配发的厚料长裤,反正这比他曾经的兽皮短裙也不差,在人类聚居地待了这么长时间,露着大粗腿走来走去那种感觉他也不怎么习惯了。只是短袍上有不明显的缝补过的裂痕,那是因为人类认为他不该吃白饭,要他去饲养场和人类的老弱病残一起养鸡羊牛畜,奥格本就因为始终等不到术师的动作煎熬憔悴,闻言自然深感屈辱地表示了拒绝,却被对方用安抚的语气劝导“你也有点年纪了,做那什么族长的时候也是不干活的,这除了有点脏和臭,既不累又吃得好,你总不能和年轻人一样去搬砖”
愤怒的奥格站起来,一把撕开外袍,好好让对方见识了一番自己依旧强健的体魄。
于是他就不得不用工作换取报酬,以让他看不起的人类女人为他补衣了。
狼人也不多话,人到了就走。这一路上奥格自然看到了数不清的聚居地变化痕迹,他的行动以一名俘虏来说已经算得上非常自由,不过俘虏终究是俘虏,他的形貌又太过显眼,人类也极其警戒,他数次寻找机会都未能成功脱逃,然后这片地区的冬天就来了,再然后的这个春天,又传来了他不知道该不该为此高兴的消息。他的生活被局限在几个地方的时候,已经对人类发展的速度吃惊到了快要麻木的程度,如今再度被加深体会,那些已经不合时宜的念头又从他的脑海深处泛起。
假如他的部落能够掠夺此地,掠夺此民
就算虎族已经因一败而衰,但乌达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兽皇,他不可能不眷顾自己的亲族,也不可能忍耐斯卡带给他的屈辱。强兽军远征已经是多少年没有过的事,数万大军裹挟而来,任何一个普通的部落都会被这股力量碾得粉碎如果撒谢尔还是过去的那个撒谢尔,结果不会有悬念,可如今他们能如此镇定迎战,都是因为那个他从未见过一面,却已经听说得太多的存在。耶鲁里萨满凭空破碎的头颅是他的噩梦,那天天降的雷火也同样令人心悸,而他至今未知那天降临在他们头上的究竟是什么力量。
他拒绝相信那些力量不是由远东术师转移给麾下,而是让他们凭白拥有的。因为如果这是现实,那就远比那位术师本身还要恐怖